雪走上前,将钟馗像交与了青念。青念看了看,走到盈黛公主身边,笑道“姐姐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偏要拿出这钟馗像。你最不信鬼神之说,这么巧前两日和内侍省要了这钟馗像,难道你预料到了青念我会遭此祸难吗?”
盈黛公主一听,人一下子就瘫软到凳子上。青念冷了脸,不屑道“你拿出这钟馗像,无非就是想要这后宫之人赞你的姐妹情深。只是过于愚蠢,自己出卖了自己”
盈黛公主看着依旧盛气凌人的青念,恨意更重了,不由地大笑道“本宫就是看不惯你那狐媚的样子,害你之人就是本宫,你又能把本宫如何”
青念摇了摇头,看向其他公主,无奈道“众位姐姐,青念虽任性,却从未欺负过众位姐姐。之所以不喜欢盈黛姐姐,乃是因为她对青念的母妃多有不敬”,说着又转向盈黛公主,冷冷道“今日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我已向父皇请了旨,今后你就待在你的宫中,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盈黛公主哪里肯接受,威胁道“贱人,你想软禁我,除非杀了我”
青念已不想再看她,冷冷道“杀你容易,我偏要折磨你。偏要你在寝宫里静思己过,生不如死”,说着已是叫来了侍卫。那侍卫架着盈黛公主,也不理她的反抗,就将她带离了流华宫。锦湘公主看着仍不死心的盈黛公主,叹道“青念你算是仁义的了”
青念笑了笑,她也不知自己是仁义,还是放虎归山,只知盈黛公主毕竟是她的姐姐。这一幕姐妹相残,看得众位公主是心惊胆跳。她们谁不妒忌青念的得宠,也都是心有不甘。只是今日之后,怕也都不敢作乱了。
之后青念去见了仁宗,将其中原委悉数相告,包括擅自将盈黛公主软禁起来。仁宗见证据确凿,又见青念平安无事,也就不计较许多。软禁盈黛公主,也算是仁义之举了,他对青念能如此感到非常满意。出了仁宗的寝宫,青念便拿出袖中的胭脂盒子,将胭脂倒在了手上。握紧了小手,就去找彭暮言了。
彭暮言本是要去见仁宗的,青念没走几步,两个人就在路上遇到了。那两名护军和钟馗画像之事,都是彭暮言查得的。可以说,这次能引出盈黛公主,彭暮言的功劳最大。青念看着他,虽依旧不情愿,却还是谢道“这两日的事情,多谢你了”
彭暮言却板着脸,也不想言语,却只是看了看青念握紧了小手。青念却不理会他的无礼,只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由道“宸妃娘娘,您怎么来了?”,说着已将握紧的手伸向了彭暮言的脸。
彭暮言早已洞穿了一切,哪里会上当,只见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青念的手,随即将她的手一扭,然后一用力,就将青念的手按在了她自己的脸上,那掌心中的胭脂也都散落在青念的脸上。而青念只觉手上一疼,自己就变成了大花脸。彭暮言却冷眼看着青念,无情道“丑人多作怪”,说完就绕开青念离开了。
青念却依旧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香雪叫了好几声,才让她清醒了过来。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胭脂,问道“香雪,那死太监刚才说的什么?”
香雪看了看青念,吞吞吐吐道“丑……,丑人……,丑人多作怪”
青念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彭暮言说得就是这几个字。她气的直跺脚,又想哭又想闹,却只能气愤道“本宫要杀了他”,说着就要去追彭暮言。
香雪连忙拉住了她,劝道“公主,公主您要冷静。您就是真的要杀了他,也得先把脸洗干净了”
青念听着,这才放弃了,只是抱着香雪就哭了起来。香雪又是安慰,又是帮着去骂彭暮言,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回了流华宫。刚洗了脸,徐睿就过来了。前日听说青念受了重伤,徐睿就担心不已,怎奈仁宗有旨,不得探视。如今见青念安然无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青念见是徐睿,抱着他又是哭了起来。
徐睿也抱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青念却不语,只是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哭。香雪在一旁,也知彭暮言这次实在过分,不由道“公主是被彭都知欺负了”,却未说其中的内情,为青念留着颜面。
徐睿这才了解,轻轻地抚着青念,宽慰道“那个奴才这么可恶,我们日后不理会他就是了。青念,你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