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招呼。公孙瓒爱理不理,刘备却是很热情的和他们说起话来,刘修含笑在一旁听着,并不多嘴。
正在吃着,先前那个安排各人入住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目光四下一扫,原本边吃边说笑的几个人便立刻住了嘴,一声不吭的低头吃饭,饭堂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那年轻人开口问道:“谁是涿县的刘德然?”
刘修非常意外,他愣了一下,准备问刘备这是谁,刘备却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饭。他只好站了起来,躬身道:“我就是。”
那年轻人打量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出来一下。”
“喏。”刘修不敢怠慢,连忙离了席,大步流星的赶到门口,穿上鞋,对那个面露讶色的年轻人客气的说道:“请问有何指教?”
“我们到一旁说话。”年轻人看着他,眉梢抖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没笑出来,只好转身就走。刘修不解其意,只好紧紧的跟在后面。
饭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有个人笑道:“哪来的冒失鬼,第一天就被小先生拉去批?”
“看起来面生得很,大概是今天刚到的。”另外一个声音应道。
“一来就被批,这竖子运气也真够差的。”
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这也说不定,也许是学问好,先生要当面考校一下,直接登堂入室呢。”
公孙瓒若有深意的看了刘备一眼,刘备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刘修跟着那年轻人走到另一侧的廊下站定,却把饭堂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没什么做得不好啊,怎么第一天就被这个什么小先生给叫出来了?那个送木简来的年轻人好象说过,这个小先生是卢植的长子卢敏,难道是卢植看到自己的书法很满意?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啊,不过这也太快了一些。刘修有些自鸣得意的想道,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不过这笑容刚刚浮现出来,就被卢敏的一句话打断了。
卢敏拿出刘修写有告身的那片木简,递到刘修面前:“这是你的吧?“
“是。”刘修看了一眼,立刻点头道,然后摆出一副很谦虚的样子。
“拿去用隶书重写一遍。”卢敏淡淡的说道:“你没什么意见吧?”
刘修一怔,卢敏虽然听起来是在询问他的意思,但是话音里可有些寒意,他看了一下手中的木简,有些紧张的问道:“请问先生,是我写得不对?”
卢敏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恳切,不似作伪,倒有些不忍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倒也不是不对,只是你用这俗书来写,终究有些不妥,还是用隶书重写一遍吧。你……不会是对家父有什么话要说吧?”
这次刘修听出来了,连忙摇头道:“岂敢,先生是我心目中的楷模,我岂敢对先生有任何不敬。我实在是不知这是俗书,且先生先行一步,我立刻回去重写,然后送到先生那儿去。”
卢敏听了,这才面色转霁,点了点头,说了声也好,转身走了。刘修站在原处,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哼了一声,却又露出笑容,转身回了屋,重新拿出笔墨,削去自己精心写成的告身,重新用端庄的隶书写了一遍,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才起身赶往后院。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