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张大力见惯了嫌疑犯们在派出所里战战兢兢的样子,猛然见到郑为民在所长杜邦宏面前一副老成持重胸有成竹的神态,心里很不舒服,大声说道:“郑为民,你笑什么笑,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郑为民朝警察张大力皱了皱眉,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张警官,你也太霸道了吧,难道我笑都不让笑,哪部法律规定了这条。”
郑为民的话让张大力吱吱唔唔,一时回答不上来,脸憋的通红,所长杜邦宏见郑为民巧舌如簧,让自己的手下很难堪,感觉脸上很没面子。
为了维护张大力的面子,也为了派出所的权威,杜邦宏把审讯桌一拍,厉声说道:“郑为民,你现在是嫌犯,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派出所的人过不去,我看你诚心找茬是不?你要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所长杜邦宏来者不善,郑为民并没有胆怯,针锋相对道:“杜所长,现在是法制社会,嫌犯怎么啦,嫌犯也是人,也有说话的权利。”
“郑为民,你给我闭嘴,现在我们是在审讯你,你哪来那么多话。”副所长廖明喜个头瘦小,为了显示自己的高大,嗖的一下从桌位上站起来,瘦掌握拳,在桌子上擂了两下,气哼哼地说道。
郑为民手戴镣铐,坐在审讯椅里,心道:这帮恶警,还真他妈操蛋,自己大小还是个镇里的干部,这帮人对自己都是这个态度,可想而知,要是普通老百姓坐在这里,真不知,这帮人会怎样收拾人家。
想到这儿,郑为民一阵冷笑:“廖副镇长,请文明用语,我郑为民不是吓大的,我在部队好歹也是个特种兵连长,维稳,反恐,保护外国元首的安全都干过,见过的世面也不少,别用那种对付老百姓的手段对付我,刚才不是我想说话,是张警官不让笑,我才多说了两句,你以为我想跟你们多话吗?”
说到这儿,郑为民眉头一皱,笑道:“想知道什么事,各位领导,请问吧。”
“郑为民,我问你,外面两个人是不是你打的?”所长杜邦宏见郑为民说话比较厉害,不敢轻易再说别的,怕哪句话说错了,让他抓到把柄,干脆直接发问道。
“没错,是我打的,我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还想从地上趴起来,门走没有。”郑为民照直说道。
“张警官,记呀。”杜邦宏转头朝记录张大力看了一眼,见他愣在那里没动笔,皱了皱眉提醒道。
郑为民正准备往下说他出手打人的原因,突然所长杜邦宏把话题一转,问道:“郑为民,你知道你动手打人,并且把人打伤,已经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们将会以相关的条款对你进行处罚。”
杜邦宏知道,这事不用说是那俩混混的错,郑为民这小子又太特别胆大,能说,自己不能问的详细,否则,自己难免会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郑为民感到好笑,所长杜邦宏只草草地问自己有没有打人,就提出要对自己进行处罚,这才太谎唐了,连事实最基本的真相都没搞清楚,就要对自己进行处理了。
郑为民哈哈大笑道:“这是我第一次进地方派出所,没想到你们是这样办案的,真是太不负责,也太可笑了,你这是把我当傻逼呀,还是你们无知呀,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告诉妈妈,自己被打,为什么会被打,你们连我为什么要还手揍那两个混混,都没问,就要用治安条例来处罚我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大胆,郑为民,你越来越发肆,真是目无组织目无法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拘留你。”所长忽的一声从桌位上站起来,用一双大掌重重地拍到审视桌上。
“杜邦宏所长,我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敢拘留我,我就让你从所长位置上下课,你信不信?”郑为民不甘示弱,用戴着手铐的双手重重地在审讯椅上拍了两下。
郑为民的话掷地有声,一下把杜邦宏给唬住了,他赶紧凑到副所长瘳明喜的耳朵边,轻声问道:“老廖,这小子是什么来头。”
“来个屁,还来头,老农民儿子一个,有关系还能分到玉岭镇来?”副所长廖明喜偷偷地白了一眼郑为民,转头对所长杜邦宏说道:“这事估计张书记知道,你问一下他。”
听见镇党委书记张茂松知道情况,杜邦宏赶紧拿起审讯桌上的手机走了出去,边走边拨张茂松的电话,电话接通,杜邦宏咧嘴笑道:“张书记,你好,我是邦宏啊,现在给你汇报一个事。”
张茂松在电话那头一喜,心道:不用说,肯定是为郑为民那小子的事,看样子,姓郑的那小子人已经落到了派出所的手里。
想到这儿,张茂松一阵窃喜,把电话往远处拿离,轻轻哼唱了两句京剧《沙家浜》里的一段唱词: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的我晕头转向————。
张茂松摇头摆脑的唱完后,这才又把手机拿到了耳边,只见电话那头杜所长问道:“张书记,忙啥呢?刚才怎么没声音?”
张茂松呵呵笑道:“刚才,桌上有只苍蝇,我把他赶跑了。”张茂松又是一阵呵呵浪笑,道:“邦宏老弟,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