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岭镇镇长操鹏海从县长乔东平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他的后背,看操鹏海上了车,那双背后的眼睛,放射出阴冷之色,嘴里不觉冷哼了一声。
正当操鹏海坐着司机小王开的车出了县政府的院子之时,一个电话打到玉岭镇党委书记张茂松的手机上。
张茂松看到电话号码,心里突然惊了一下,想着都快下班了,县领导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看样子肯定有要紧事要跟自己说。
还没等张茂松开口,对方抢先说道:“茂松,你说话方便不。”
张茂松看了看身边的镇党委副书记彭东国,说道:“副书记东国在边上,东国不是外人,不碍事的。”
“东国也不行,我不打你座机,专门打你手机,就是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你快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单独说。”对方话语气中带着埋怨。
张茂松神情紧张地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副书记彭东国使了个眼色,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彭东国在办公室等自己一下。
张茂松迅速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轻声问道:“守国,什么事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玉岭派出所拘留郑为民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副县长秦守国没有对老同学,现在的下级张茂松客套寒暄,直接问道。
张茂松有了些警觉,心道:幸亏自己留了一守,自己知道这件事,但没掺和这件事。
此时,见秦守国问这个问题,他知道可能里面出了什么事,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心里并没有过度的紧张,放松地笑道:“守国,你这话问的,这是派出所的事,他们执他们的法,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事你要是不说,我真的一点都不知。”
副县长秦守国何等的精明,从张茂松在电话那头说话的语气和表露出来的神态,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自己猜不出张茂松参没参与这件事,但他完全可以猜出张茂松绝对知道这件事。
“茂松,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什么情况,我有事跟你说,告诉我实情,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秦守国说话语气坚定严肃,让张茂松无法撒谎拒绝。
张茂松笑道:“嗯,这事我知道一点,守国,郑为民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也知道,连小尊的女朋友也敢碰,一到镇里就跟操鹏海绞在一起,这种人不懂规矩,太可恶了,拘留他算是轻的,有时真想找机会让他滚蛋。”
“茂松,你呀,就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对郑为民这小子你可得留点心,公安局副局长肖明月都把情况反映到我这里来了。”
秦副县长顿了顿,又道:“为他拘留的事,肖明月跟局长陈军国吵起来了,陈军国硬是不给签字,你想想看陈军国为什么不给肖明月签这个字,我看就算两人关系再不好也不会为一个小小镇干部拘留的问题,闹的不愉快吧。”
“后来,陈军国也不知道听操鹏海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尽亲自打电话叫派出所把郑为民给放了,这事务必要引起注意,刚才我就看见操鹏海从县长乔东平的办公室出来,操鹏海这两天往书记和县长的办公室跑的比较频繁,我看未必是个好兆头,八成跟郑为民可能有点关系。”副县长秦守国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见秦守国语气一直比较严肃,张茂松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他想不到这个毫无背景的郑为民尽能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看样子自己之前和副县长秦守国都小瞧了他。
“守国,放心,一个农村走出来的穷孩子,还能翻起什么浪来,只要你同意我立该让他滚蛋,别说镇里,就算回家种地我都让他呆不下去。”为了宽慰副县长秦守国的心,镇党委书记张茂松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茂松你怎么这么幼稚呢,叫我怎么说你好,你今天能让郑为民回家种地,他明天就能让你我坐牢。”
见张茂松在电话那头,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秦守国苦笑着摇摇头,补充道:“如果是一般人,你说这话我相信,相找个借口把他弄走很简单,可郑为民这小子不是你想捏就捏的,听说他的能力不一般,一旦发起怒来,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再说,他现在已经进入了书记许明亮和县长乔东平的视野,不是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
“守国,你今天是怎么啦,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军转干部吗?干嘛怕他。”张茂松听见一向城府深,性情傲的副县长秦守国说出这翻泄气的话,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的感觉很灵敏,很可能乔东平和操鹏海要利用郑为民搞点什么大动作,你还是要小心为妙,要随时观察,一旦有风吹草动,要及时向我汇报,知道吗?”秦守国郑重地对张茂松交待道。
张茂松挂了副县长秦守国的电话,想了想觉得秦副县长的一番话,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张茂松这时突然意识到,操鹏海因为有了郑为民,变的强大了很多,现在成了自己的强劲对手,而不是以前自己随便捏在手里玩的镇长。
经过认真思考之后,下午一上班,张茂松赶紧打电话,把干事毛根木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认真交待了一番,也不知道张茂松给了毛根木怎样的承诺,毛根木领命之后,喜滋滋地走出了张茂松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