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为民见许琳人已经消失在公园门口,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听见肖天的吼叫声,赶紧停止了唱歌。
他知道如果再唱下去,肖天会对自己强行采取措施,虽然他当作这么多市民的面,不敢对自己施暴,但带到派出所,对自己用不用刑,就很不好说了。
几个警察推搡着郑为民朝警车走去,此时,许琳已经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太子山派出所的门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远远地观察着。
她要摸清楚郑为民确切被关的位置,好进行施救,见警车还没开过来,许琳有些隐隐的担心,她不知道这帮警察到底会不会把郑为民带到太子山派出所。
许琳想着郑为民才来玉岭镇没几天,就遇到这么多事,她搞不懂,甚至也想不通,暗骂老天爷为什么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折磨,简直太不公平了,难道老天爷见他有本事,非常让他的人生道路坎坷不行。
想到这里,许琳心里又开始心疼起郑为民来,觉得他有些可怜,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郑为民很是坚强,从来没给家里说过,如果让他的父母知道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过。
许琳越想越难过,不觉蹲下身子,埋头伤心的呜咽起来,此刻,许琳不知道,郑为民一上警车,几个警察在所长肖天的一个眼色之下,突然对夹在中间的郑为民拳打脚踢起来,因为车厢空间狭小,郑为民无法施展拳脚,再加上,手上又戴着手铐,根本无法动弹。
七八个身体强壮的警察,捉手的捉手,摁脚的摁脚,抱腰的抱腰,动手打的打,此时,郑为民已经被打的鼻清脸肿,鼻子里的鲜血呼呼地往外冒。
之前,那个劝许琳从郑为民身前让开的警察,为了不得罪所长肖天,只是上前像征性的轻轻打了郑为民两拳,现在见郑为民的惨状,心里生出恻隐之心,对所长肖天劝道:“所长,不能再打了,人还没进所里,万一就闹出人命来不好。”
“行啦,兄弟们,听老张的,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就行了,让他知道得罪程总的下场,以后别让他娘的多管闲事,别以为自己能打,就为所欲为,要知道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肖天点燃了上车前王启明递给自己的一根雪茄,边抽边笑道。
郑为民对这种情况似乎早就料到,心里也早有准备,冷笑道:“肖所长,原来你们是这样办案的,我算是领教了,你们就是他妈,有钱人的走狗,帮凶,有本事你们把我打死,不然我出去了,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哟嗬,你小子死到临头,嘴他妈还挺硬。”肖天听见郑为民放出狠话,眼睛一瞪,朝几个手下吼道:“兄弟们,给老子先往死里打,看这小兔子还敢不敢犟嘴。”
此时,老警察老张赶紧拦住几个警察,朝所长肖天劝道:“所长,你消消气,千万不能再打了,这样真要出人命的。”说完,老警察赶紧凑到肖所长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肖所长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东西似的,轻轻噢了一声。
转头对几个手下摆了摆手,笑道:“兄弟们,收拾这小子不在一时,回所里之后我们再慢慢整,到时有他哭的时候。”
见几个警察住了手,警察老张朝郑为民骂道:“你个免仔子,是成心不想活了是吧,敢跟我们所长顶嘴,还不快跟我们所长认个错,饶你不死。”老张一边骂一边朝看着自己的郑为民眨着眼睛。
郑为民是个聪明人,看着这个慈眉善目,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老警察,就像见到乌云中射下来的一缕阳光,心里顿时亮堂了不少,知道他想帮助自己,用載着手铐的手抹了一把鼻血,朝老警察老张感激地笑了一下。
郑为民是条硬汉,见老警察叫自己向所长肖天认错,他还没那个兴趣,要他从愤怒的状态,突然转为卑躬屈膝,讨好肖天,除非自己自愿,要是别人强迫自己这样做,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的。
郑为民为了不让老警察难堪,突然装睡起来,闭上眼睛,靠在座椅背上打起盹来,嘴里还带着微微的鼾声。
老警察刚才见郑为民还朝自己笑了一下,现在突然见他眯着眼睡着了,感觉不可思议,想着这小子很可能是不想给肖所长道谦,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故意装睡,心里暗自佩服道:这小子很是联明,鬼点子多,还真是个人物,只可惜得罪了程威龙,不知道进了派出所能不能活着出来?
想着这儿,警察老张为了让郑为民逃过这一关,也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给所长肖天一个交待,故意骂郑为民道:“妈的,这小免仔子让他跟所长道谦,尽然昏睡过去了,真他妈能睡。”
车子很快到了太子山派出所门口,警察老张见郑为民还在呼呼大睡,心道:这小子难道还真睡着了,应该不可能呀。他让几个警察先下车,自己负责叫醒郑为民,见几个警察全都下了车,老张赶紧用手轻轻推了郑为民两下,喊道:“小兄弟,到了,快醒醒,下车了。”
郑为民其实没睡,一直在装睡,他想看看老警察是不是真正的想帮助自己,如果到地了之后,他要是真想帮助自己,肯定想法设法陪着自己,说不定会给自己说点什么。
郑为民见警察老张弯着腰在叫醒自己,他赶紧睁开眼,朝老张说了声谢谢,然后,坐直了身子,准备从座位上站起来。
此时,老张把郑为民的肩膀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站起来,赶紧把嘴凑到郑为民的耳边,小声提醒道:“兄弟,你这次把程总给得罪了,估计不会轻饶你,你如果家里要有关系,赶紧叫你女朋友活动一下,不然,你肯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