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过年

话，却见贾赦笑眯眯瞧着自己，心中便一通擂鼓，话到嘴边却成了：“赦叔做什么发笑？”

    贾赦举盏笑道：“我想着要不要消遣你半日解闷儿，横竖这几日我百无聊赖。或是一句话噎死你顽儿。”

    贾珍讪笑吃茶，又道：“赦叔消遣侄儿做什么。”

    贾赦乃笑道：“罢了，少我跟前捣鬼儿。左不过哪位爷恍然发觉贾恩侯乃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之稀世奇才，百年方出得一位，偏你赦叔我冷艳高贵不惹尘埃，无奈，只得寻了你做说客。可是如此？”

    他一壁说，贾珍一壁笑。终说：“叔叔可猜着了。乐善郡王因极仰慕叔叔，只求结交叔叔。”

    贾赦笑道：“私交朝臣，他不怕圣人不放心他？”

    贾珍才要说话，贾赦忽然烦了，抢道：“直说了吧，他欲结交于我，是否盼着我替他拉圣人下位。”

    听他说得赤/裸，贾珍稍稍一愣，叹道：“叔叔乃是明白人。”

    贾赦笑道：“谁不是明白人呢？只是他要挖圣人墙角，竟以什么来撬我？有什么我想要圣人不肯给偏他肯给？”

    贾珍大喜：“王爷说了，如得叔叔相助，来日得成大事，必以异姓王相封！”

    贾赦蹙眉道：“不至于吧，他做什么看我一个老纨绔这般好了？我哪里值一个异姓王位。”心头忽然有种某事不掌握预感，不甚踏实。

    贾珍因说：“王爷见叔叔近年行事，看似出其不意，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偏成效奇佳……”

    “噗——”贾赦喷茶，“我说珍儿，成语不可乱用！你直说吧，到底为什么，还是你并不知道缘故。”

    贾珍讪讪道：“因见叔叔霹雳般整治荣国府，又……”

    “再不说我走了！”贾赦站了起来。

    贾珍忙说：“乃是为了叔祖父军中旧部。”

    “不对。”贾赦摇头道，“父亲那些旧部早已与我们府里淡了往来。况那些不值一个异姓王位。”

    贾珍忙说：“不论为什么呢，横竖比现那位器重叔叔。”

    贾赦瞧着他直乐：“元春可是那位妃子呢，我如今已是皇亲国戚了，还费力气挣什么异姓王。”

    贾珍笑道：“如王爷得成大事，自然也少不了迎丫头一个贵妃！”

    贾赦一翻白眼子：“闭嘴！我闺女才不去宫里，跟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多可怜。”

    贾珍愈发奇了：“娘娘如今多尊贵，叔叔不欢喜么？”

    贾赦摇头道：“有什么好，那是老二舍得，我才舍不得。”忽觉无趣，乃说，“我还是一句话噎死你得了。我懒得很，圣人许了我一世不入朝堂、许了我日日睡懒觉，他可肯？”

    贾珍果然噎了许久，方道：“……自然……肯……”

    “那他上头与圣人上头何异？我何苦费那个力气。”言罢站起来晃悠悠走了，只余下贾珍半日回不过神来。

    涮了贾珍一顿，贾赦心情颇佳，因想着大江胡同那么多好顽大过年空着可惜，遂发了帖子邀姜家程家孩子后日过去一聚，言明只邀晚辈，长辈不许进门。

    后日果然姜昭领着姜晗姜昀并姜文独女姜皎过来了，还捎上那日同贾琏御林军营打台球少年——骁骑参领彭潼之幼子彭楷；程家因唯有程兰静一个小姑娘，故只她来了。

    贾赦也将自家一大群孩子打包运过来，让姜昭领着男孩子蹴鞠，迎春带着女孩子去后院下棋打牌跳绳踢毽子。整座宅子唯贾赦一个长辈还不管事儿，霎时成了一个青少年俱乐部。

    贾赦自抱了小叶子学游泳去。从前听女同事说，古代后院宅斗很厉害，常有把大家小姐给推水里淹死，等醒了就变成后世来穿越女。贾赦对小叶子爱得很，决计不肯让她被人穿了。

    室内泳池已变成一个大汤池，地下壁上具有暖水铜管，暖哄哄，小叶子进门便喊热。贾赦早备下古代版游泳衣——托姜武弄来水师做水靠青绸料子做，祖孙俩穿上很有现代感。

    小叶子爱水得很，扑池子里头不肯起来，贾赦领她到浅水池，托起小下巴教她蛙泳，她竟知道嫌难看！不肯学。无奈只得改教自由泳。小叶子学得飞，不多时便要挣脱贾赦自个儿顽。贾赦岂能肯？一眼不错盯着她。

    如此爷俩游泳池里耗了半日，横竖备着水果点心，小叶子人小肚子小，半分不觉得饿。贾赦之生物钟告诉他早过午饭点儿了，要出去用午饭。小叶子不肯，撒泼耍赖抱着泳池边栏杆哇哇乱叫。贾赦无奈只得武力镇压，亲把她拎出来丢给伺候人擦水，又命取她衣服来。

    小叶子望着水池还漾圈儿，十分委屈，忽然抱住擦水大厚棉巾子瑟瑟发抖，口里喊道：“祖父祖父，好冷好冷！离了池子就冷！小叶子冷紧！”说罢裹着巾子一溜烟儿奔回池子“噗通”就跳回去了……

    贾赦：

    下人：

    小叶子：~\\/~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那个……我仔细琢磨了贾府这群姑娘，只有林妹妹有腹黑潜质，看，迎春性格太温柔、探春自有监护人、惜春太小、还没出场史湘云太憨，唯林妹妹其实是个爱捉弄人性子，又有幽默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