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能放心太早。”
定国公满是茧子的手掌再一次压在了诸葛云肩头,低声道:“你想要的答案,我不可能告诉你,云儿,答案不重要,关键在于心!”
仿佛他晓得诸葛云的脏话会脱口而出,定国公道:“不得骂人?你的才子礼仪呢?”
“遇见你这样的人,什么道理都没拳头好用!”
诸葛云扣住了定国公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腕,“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能不能少同我打哑谜?不是因为小柔,你当我愿意陪你玩?”
“都叫上小柔了?”
“你管我!”
诸葛云的冷静霸气,以及他的疯狂,在定国公身上不起任何作用。
他发力击打出的拳头似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对,不是棉花,是劲竹,虽然因为他打出的拳头弯腰,但很快就会将他的力道弹回来。
“真像啊,不,像也不像。”
定国公手臂低垂,“二十二岁。”
诸葛云随手砸了砚台,直接跑出去,在庭院里大吼一声,随后坐在了摆放在树下的石凳上,若是有可能,鬼才愿意钻进这么个麻烦的身体里。
他哪怕在濒死的时候,都比现在过得痛快。
来到大金朝,诸葛云竟然找不到前世的感觉了。
定国公慢慢的坐回椅子里,“砚台是御赐的,云儿,你下手很恨呢,不过,你砸得好,我早就看这块砚台不顺眼了。”
二十二岁的他在做什么?养病?学带兵,读兵法?
……
曾柔走进皓月山庄,一路行来曾柔暗自赞叹,名不虚传,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占地不大的园林却修建得极是精美,没浪费一处地方,从任何角度看过去都是最美的。
走在小路上,仿佛在她眼前展开一副优美的水墨画,最让曾柔差异得是一处五六十米的回廊,两侧的墙壁竟然是真实的树木,曾柔捏了捏树木上的叶子,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
随从低声道:“只有最靠近通道的树木是真的,后面原处的树林都是画上去的。”
油彩?
大金朝已经有油彩了么?
”您不晓得?过世的安平侯府大小姐八岁的时候便会画油彩了。”
……
曾柔嘴角微微抽动,好吧,她忘记了在皇陵里苦守的那对鸳鸯,如此看来商琬许不单单只是重生的,没准还有现代先进的知识储备,再加上知晓大金朝的大事,她并不怎么好对付。
不过,曾柔算上这一世正好有四世的经历,她每一世可都是胜利者,只有悲剧被人弄死的人才会重生……
“这一出叫眸之错觉,是早逝的商小姐帮忙设计的。”
“嗯。”
曾柔收回了惊叹的目光,离开了回廊,再厉害,商琬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是没娘家,没朋友,没身份的侍妾阿琬。
“定国公在何处?”
曾柔的方向感极好,引路的侍从不像是来带路的,“我想尽快的拜见定国公。”
她只能委婉的提出要求,眼前这座皓月山庄再美,再好,也不是她的,不早一点弄明白定国公的打算,曾柔总隐约有些不安。
“王妃殿下,请。”
最终随从将曾柔领到了皓月山庄的最高的地方,一路见惯了华丽园林风景的曾柔,还以为皓月山庄后山也会美不胜收时,她见到一处茅草屋……
曾柔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茅草屋,又向下俯视了皓月山庄的全景,长叹一声:“定国公非常人能明白。”
有优美的园林不住,非要住茅草屋?定国公这是在用非暴力不合作抵抗皇上的恩宠么?
精美的皓月山庄,除了皇帝赐予外,在大金朝谁也没有能力修建皓月山庄,哪怕那人是定国公。
随从推开了茅草屋的木板门,淡淡的香草气息铺面而来,曾柔顺着敞开的门向里面看去,草堂虽然简陋,但收拾的齐整,采光很好,隐约透出一股质朴的风采。
“曾柔拜见定国公。”
曾柔恭敬的扶了扶身,她没有用诚亲王妃的名义,来看望定国公的人只是曾柔。
跪坐在草堂中间的软席上,定国公淡淡的说道,“你不用多礼,在草堂中,没有定国公,只有柳斐。”
曾柔看了一眼定国公身边明显被点穴了诸葛云,向他轻蔑的瞟了一眼,哎呦喂,我的上将军,我的昭和陛下,怎么被个眼盲的定国公给制住了?
诸葛云同曾柔在某些时候是心意相通的,他能看明白曾柔的调侃,诸葛云英俊的脸庞红得像是一块红布,鼻息喷着热气,该死……定国公封穴的手法比他高杆儿,他不用内力根本冲不开,他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诸葛云被憋屈的几乎吐血。
这一世,是他变弱,还是定国公太强?
”坐下说话。”
“谢坐。”
曾柔陪坐在定国公身边,在她面前摆放着沏茶的工具,在一个质朴的罐子里密封着茶叶,察觉定国公有让她动手的意思,曾柔道:“您稍等。”
点燃小火炉煮热泉水,曾柔随后将茶叶放到茶杯中,等到水烧开后,直接将热水倒进茶杯里,盖上茶杯盖子,端着托盘递给定国公,“您请用。”
定国公嘴角动了动,“是不是快了点?”
“我只会沏茶,不懂茶道。”
“……”
定国公伸手摸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茶叶罐,宝贝一般的打开,闻了闻,“我的毛尖儿,可惜啦。”
“我不爱喝浓茶。”
曾柔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后,齿颊留香,“还不错。”
“自然不错,大金朝每年只上贡皇上一斤,我能得三两,你着这杯茶用了一两……而且泡茶的方法根本是在糟蹋茶叶!”
“我不想动手来着,不是您的意思么?”
定国公愣了一会,笑道:”难怪你能制住诸葛云。“
“您过奖了。”
“曾柔,我且问你,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同他偷情下去?”
“我想反问您一句,您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句话?是朝中的定国公?还是诸葛云的长辈?或者是亏待他急于补偿他的朋友?”
定国公抿了抿茶水,还是觉得可惜了他的好茶叶,眉梢微挑,“有何不同?”
“答案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曾柔笑盈盈的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怎么个不同?您有询问我的权利,我自然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你我而人一没有从属关系,二不是友人,三不是故交……我的答案需要告诉您么?”
“若是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以公平来说,我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曾柔同样扬起了眉头,灼灼的目光落在定国公的脸庞上,轻笑的问道:“你敢么?”
定国公从袖口捻起了一颗佛珠,直接弹到了诸葛云的身上,解开了他的穴道,诸葛云依然跪在在一旁,没听见诸葛云的脚步声,定国公问道:“穴道没解开?”
“你让我有何面目见小柔?柳斐……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原谅你今日封我的穴道!”
诸葛云站起身,朗声说道:”别以为你将皓月山庄送给小柔,安排小柔出家再嫁我,我就会感激你,我和小柔的未来,不需要你插手!”
温柔的搀扶起曾柔,诸葛云扶着曾柔打开草堂的门,扬长而去,回荡在山间的回声荡进草堂,“我管你是谁?”
……
柳斐脸上的自信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怅然之色溢满了眉宇间,诸葛云竟然晓得他的想法?柳斐既高兴,又感伤……他的性情到底像谁了?
……
诸葛云对身边的曾柔道:“别理那只老狐狸!我看他是被皇上压抑的太久了,按你的话说,他有点心里变态,以为谁都吃他那一套?”
“我看他是挺想帮忙的。”
“小柔想让他帮忙?”
“不想。”
诸葛云亲了曾柔的脸颊。
“因为让定国公帮忙,会引起更多的麻烦,而那些麻烦恰好是我不想费心解决的。”
“……”
诸葛云眼里闪过失落,片刻后大笑道:“果然是小柔,这么说你看明白他同皇上之间到底是基情,还是知己君臣?”
“他给了商琬一张人皮面具,活灵活现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定国公是一位奇才,他同皇上之间是分不清楚的,不过,管他们是基情还是知己,这同你诸葛云都没关系。定国公虽然智如灵狐,身怀绝技,但他的麻烦并不少,你的身份公开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当今陛下是一个为江山什么都肯牺牲的圣主!”
曾柔眉头皱了皱,“我反倒担心在皇陵的诚亲王,阿琬过去已经有十几天了,皇陵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总不会成天的腻歪在一起,那对苦命的鸳鸯可不会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