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取农民的土产杂物转卖丰处,这样既救了灾,又不损国用,还刺激了生产。
他的“以养民为先”的财政方针让大晟国力恢复得很快,也很是深得民心。
这样的一代贤臣,却偏偏被安了谋反的罪名。身在贝州时,陆子诺就知这不正常,而今才知,竟是如此龌龊。
胸口憋闷得难受,陆子诺却真的不愿随其进入东宫,于是说:“这点儿伤并无大碍,我搬去弘福寺便可,就不劳您照顾了。”
“不可以。”慕容纯的面上又冷了,在陆子诺发问之前继续用四个字堵住了她的问题:“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陆子诺只将四个字念一遍便知道了慕容纯的意思,陆子诺有无受大伤并不重要,但在别人看来是她为慕容纯挡住暗器,于情于理都应好生照料,怕的是堵不住有心人的嘴。
慕容謜也说:“这里你人生地不熟,我真的无法放心的。”
“那好吧,不过,我帮你挡了暗箭,你要怎么谢我?”陆子诺可不想和慕容纯走得太近。
果然,慕容纯眸中闪过一丝蔑视,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说:“看来你为我挡箭,是出苦肉计了?即便如此,你有什么要求说便是,只是不入国子学之事就别想了。”
“哼!我三姐和五姐不欲进宫,人是被你牵连的,自然由你解决。三姐已经走了,现在最紧要的是五姐。”陆子诺气得攥紧了被角,他倒是明白。
为慕容纯挡箭,真真的是她陆子诺眼花了,以为是为慕容謜挡的,但既然已经伤了,就得和他讲讲条件了,况且二姐说了,让她思虑周全紫菱和紫荀的事。这个周全,她还做不到,但慕容纯应该可以。
“这个不难,我自会处理。”慕容纯听到陆子诺的要求,心下一宽,随之一暗,她太关心自己的家人了,日后是否会被拖累?
“那就先谢谢了,但为何非要我去国子学。”陆子诺还真就不明白了。
“成为我的眼!”
慕容纯的话惊得陆子诺呛了一下,狂咳不止,半响忍了咳才说:“真是受宠若惊,只是我这眼神不太好。”
慕容謜忍着笑,拉了陆子诺的胳膊:“起来吧,我让人服侍你更衣。”
“可我饿了,我还没吃过你府上的饭呢。”陆子诺嘟着嘴,徒劳地反抗着。
“东宫的饭更好吃,别想着推脱了,现在京城人都知道,陆氏六郎是广陵郡王的客卿。我在外间等你。”慕容纯起身,不冷不淡地说着,便往外走去。
陆子诺皱紧了眉,不想任人摆布,却偏偏抽不了身了,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披着慕容纯的外袍,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雨水竟渗不进来,皆如滚珠般落了下去。
走出邕王府的正门,一辆车驾在门口候着,陆子诺上了车便闭上眼睛,不想与慕容纯说话。
待马车停下时,东宫便到了,撩开车帘,天空竟已大晴,一霓一虹横跨于湛蓝的天上,甚是壮美,陆子诺看得呆了,慕容纯长出一口气,但愿每次坎坷皆可如雨过天晴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