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外乎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文学作品则是这种追求的外在表现,是政治理想的“副产品”。浮夸的文风不过是文人们在追求政治理想中的苦闷、彷徨、挫折、幻灭,只能在创作中自娱、欢欣而已。并非恣意,而是悲鸣。如果想要务实,还是要从朝纲入手。
李钊与刘天铭皆报了《礼记》,刘天鸣看着试题——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心里却想着昨日的屈辱,但想到那日国子祭酒张广志在众学子面前所说:“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的话,犹如醍醐灌顶。
一般人遇到自己所不能解决或是无力承担的事时,往往容易采取逃避的态度,或自我保护的措施。但若人人都采取这样的态度,岂不是无人来担重任了吗?所以,逢着大事或难事时,便可看出一个人的担当。
一个有胸襟气度的人,在面临逆境时不会怨天尤人,他能接受顺境,也能接受逆境,因为他明白世事不可能十全十美,尤其需要人的努力。
喜怒最易使人心动而失去正确的判断力,喜要能不得意忘形,怒要能明白事理,所以有涵养的人往往不易为喜怒所动,一方面是真正可以喜怒的事并不多,一方面也是怕因喜怒而判断错误。
一般人容易随别人的行止,而和他们做出同样的事,但别人所做的事不一定是对的,真正有识见的人心中自有取舍,而不会盲目地追随。
亦想起昨日离去前,柳振阳的那一番话,他深知如今的自己,还不足以与任何人抗衡。虽然自持才学可得头筹,而今却最好韬光养晦,避其锋芒,只为日后的大道。
刘天铭深吸口气,开始书写,他的这一场考试,不为第一,只为明朝。
众人交卷不过一个时辰,六科考试成绩便张榜公示了:论语第一:张云城,礼记第一:李钊,周易第一:杨欧宇,诗经第一:元挚,春秋第一:慕容纯,尚书第一:陆子诺。
众人皆惊讶的是杨欧宇竟然还能得个第一,真真的万万没想到。
至此,国子学内最强寝室新鲜出炉:陆子诺、慕容纯、李钊、张云城、杨欧宇、元挚。
陆子诺与慕容纯、李钊较为亲密,杨欧宇一个人占山为王,张云城压根成了透明人,他忽视旁人,旁人也不需要理会他,中立是也。
元挚心下却有些别扭,他知道慕容纯的身份,原本就是想要追随的,却处处被陆子诺抢了先,尤其又出了陆紫荀的事,他虽有愧疚,可毕竟前程事大,他暗自庆幸,好在这次的博学宏词科位列前三,这样足以重新获得在慕容纯心中的位置吧。
陆子诺则是懒得计较,与各位室友打过招呼,就跑去白墨函的宿舍去取行李了,全然不拿这事儿当做事。
徒留李钊满脸苦笑担忧,想着以后的日子怕是要鸡飞狗跳咯。
慕容纯拍了拍了李钊的肩,同样期待这一寝室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