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抬起头来多瞧了她几眼。眼神之中,不仅有打量与试探,还多出一分莫名其妙的情绪。
答应吧,你这明显是在坑人家;不答应吧,又显得太过小气了些。
好在晏佑这小子反应快,一收折扇,轻笑一声便能打破尴尬的气氛,他故意维护云瓷宁道:“阿瑾可是我的人生导师,瓴兄你要收藏她的画作,不拿出些诚意怎么行呢!”说着,他眯着眼搓了搓手指,示意凤瓴拿钱来。
“小侯爷这般快便改了称呼,还认了先生,教咱们自愧不如,自愧不如。”纨绔子弟摇摇头,笑着叹气,好像云瓷宁此刻当真成了个香饽饽般。
云瓷宁看到他这番动作,双眼一亮,果真还是迷弟最懂她的想法。钱袋丢了,自己身无分文,把这张白纸给卖了,不就可以拿到一些小钱钱了?
虽然骗人教她心里过意不去,但是她发四,以后赚到了小钱钱一定想办法还给他!
对面的凤瓴叹口气,有些责怪的看了晏佑一眼,文人之间是最忌讳谈到“钱”这个字眼的,便是提了,也要换成什么“孔方兄”、“阿堵物”之类。
在别人辛辛苦苦创作的画作面前提“钱”这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在侮辱别人。
如果云瓷宁知道他心里头的想法,肯定要热泪盈眶地奔到他身前,抱住他的大腿喊道:“我不介意,来吧,来用小钱钱尽情地侮辱我!”
接收到凤瓴的眼神,晏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闭了口,坐在椅上大口大口地灌茶。
凤瓴勾唇,调整好了表情,决没提“钱”那个字,十分有诚意道:“不若这样,白姑娘说件最想要的物品,在下拿它同此画交换。”
“什么东西都行啊?”云瓷宁挑眉,似是有些不相信,她要是说喜欢天上的星星呢?
“嗨,阿瑾你喜欢什么尽管说。”晏佑似是她肚里的蛔虫般,“除了天上的星星这等买不到的东西,其他东西瓴兄定能拿到手的。”
“这么厉害?”云瓷宁继续怀疑。
“你是不知晓瓴兄的身份吧?”晏佑嘴快,一时没瞧见凤瓴暗示的眼神,真相脱口而出:“瓴兄乃是当今陛下的第六子,名讳凤瓴,只是常年在永宁生活,且同我一样不喜权势纷争,这才隐去了六王爷那个称号。”说到“跟我一样”四字时,晏佑十分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惹得云瓷宁笑出声来。
忽然便乐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云瓷宁道:“好巧,你也姓凤哎,我们家小黄鸡……”话说到一半,方才还在笑个不停的云瓷宁向上弯起的嘴角登时平了,画舫里安安静静的,似乎都在等待着她的下文。
云瓷宁压下心中酸涩,又扯起一抹笑,故作轻松道:“我是说我们家养的小黄鸡叫小凤,是不是很巧?嘿嘿嘿。”说完之后,云瓷宁自己一个人傻笑三声,俄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敢把当朝六王爷和鸡比,她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想到此处,云瓷宁一张脸顿时僵了,那尴尬的笑容也迅速自脸上溜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