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莫怕,有我在,绝不让那李式动你一根手指!”张绣把牙咬得咯嘣乱响。
“只是老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而且绣儿你有公职在身,不可能日夜陪伴左右?”邹氏凄苦道。
“大不了,便不做这个官,省的受那鸟气!”张绣怒道。
这话一半是因为如今家中确实不好走开,另一半,却也是因为心中对刘协有愧,刘协这段时间待他极好,刘协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只是碍于家室,他不好表态,若是单只他一人的话,说不定早就暗中投了刘协,如今遇上这等事情,他也想回避刘协,免得自己夹在中间,心里难受。
“使不得!”邹氏连忙摇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了那李傕口实,就算李傕不管,那李式在旁煽风点火一番,时间久了,难免李傕不会对我母子动手,甚至可能累得将军安危。”
“这……”张绣闻言,不禁一滞。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此时却也没想过自己婶婶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对了!”思忖良久,张绣目光突然一亮,一拍大腿道:“婶婶稍待,我去找文和先生询问一番,他足智多谋,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邹氏犹豫的看着张绣,有些担忧道:“此人真能助你我脱困?”
“定能!”想到了解决的途径,张绣心中也舒坦了不少,当下站起来告罪一声道:“婶婶且休息一番,侄儿这便去寻先生。”
“快去快回!”邹氏见张绣一脸坚定,不好阻止,只得点头应了一声。
张绣离开府邸,也没去贾诩府上,他跟贾诩相熟,知道此刻贾诩平日里一般不是在尚书府,便是在相熟的酒楼里喝酒,白天里甚少回家,当下径直沿着朱雀大街,寻到贾诩平日里经常吃酒的酒楼。
“先生可叫我好找!”贾诩果然就在酒楼之中,看到贾诩,张绣也微微松了口气,在他想来,只要找到贾诩,定能帮自己解决烦忧。
“佑维不回家中,何故跑来这里?”贾诩有些惊讶的看向张绣,虽然李傕因为李利之死,大发雷霆,暂时顾不上纳妾,但这事情不好再拖,他正思索着何时找张绣去面见天子,没想到张绣竟然自己找来了,微微一怔,却已经知道张绣的来意。
这几日李式觊觎张家美妾的事情,虽然众人不敢明言,但私下里却已经传开了,对贾诩来说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为你那婶婶之事而来?”贾诩微笑着捻了一颗蚕豆送进嘴里,对张绣问道。
“先生果真料事如神,绣此来,也确实有此缘故,想向先生讨个方法。”张绣苦笑道。
“哦?”贾诩看着张绣:“不知除了此事,还有何事令佑维烦忧?”
张绣闻言,犹豫半晌,却并未说话,贾诩摇头道:“既然佑维不好明言,那便不说也罢,至于你婶婶之事,倒是好解决,你可直接将去找那郭汜诉苦,请他主持公道。”
“郭汜会帮我?”张绣不解道,郭汜与李傕,可是穿着一条裤子。
“定会帮你。”贾诩微笑道,若只是张绣,郭汜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少年而与李傕反目,但张绣身后,却还有张济,别看现在李郭亲如一家,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人如今实力相当,互有顾忌,若反目成仇,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但无论郭汜还是李傕,若有机会壮大自身,盖过另一方,都绝不会拒绝,张绣背后站着的是张济,若能以此来让张济上了自己的战车,郭汜绝对愿意出头,不过这些道理,他也不会明说,能明白就好,就算不明白,只要张绣照做,一样可以保他婶婶。
“先生计策,绣自是信得过的,还有一事,却不知当讲不当讲。”张绣犹豫着说道。
“若是不好说,那便不必说了。”看张绣的样子,贾诩连忙摇头,他可不想卷入莫名其妙的是非当中。
“先生!”张绣苦笑着看向贾诩,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无甚可说,最近绣的确为一些事情苦恼,不知该如何决断,请先生赐教。”
当下,也不管贾诩想不想听,将刘协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自己的苦恼,一窝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给贾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