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冷风,微微闭眼,脑海中掠过重重凌予信誓旦旦对她许下承诺的画面。
靳沫卿看女儿这样,心疼,可是他知道她心里苦,咬着牙,陪着她,跟她一起吹冷风。
因为下午凌予的追悼会就要开始了,连墓地都买了,可是爆炸的一瞬,什么都成了灰,掩埋在大海里,哪里来的骨灰可以埋葬在墓地里?
靳沫卿想了想,最后决定把凌予最宝贝的那只碗,放在骨灰盒里,就当做是他了。
一想到凌予最后连点灰都不剩了,靳沫卿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块肉!
疼的根本不能呼吸!
到了家里,靳如歌自己一步步上楼,靳沫卿担心她,跟着她,可是她却进了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脱了鞋子钻进去,淡淡道:“爸爸,我累了,想睡会儿。”
靳沫卿一愣,他一个大男人都快撑不住了都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她怎么会这么冷静?
咬咬牙,还是怕她出事,于是点点头:“你睡会儿吧,我在外面书房,你有事叫我。”
靳如歌没说话,闭上眼。
身后忽然传出一道轻轻的关门声,她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空着的半边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空空的,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或者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她想,她这会儿不是应该要死要活跟滩烂泥一样堆在地上的吗?
她的冷静,让自己都感到奇怪。
很自然地她的小手摸上了胸口的海洋之心,她想起跟凌予签下的《白首契约书》,上面约定过:就算有一天,全世界都说他不在了,不会再回来了,也要相信他绝对不会丢下她跟孩子不管,不要跟任何人争辩,只需要安静地等着,坚定地等着,他就一定会回来。
心口一暖。
原来,在那个时候,凌予就已经反复地催眠过她,她的心,不会恐惧他的死亡,因为他们约定过,会携手到白首。
她在想,他,一定是怕她会崩溃,怕她受不了,才会提前提醒她。
她嘴角一弯,一个人在被窝里缩成了一团,呢喃自语:“我终于知道你有多爱我。”
说完,她就睡着了。
靳沫卿中途不放心,怕女儿一个人在被窝里哭的背过气去,还悄悄地开门进来看了两次,两次都看见女儿嘴角带着浅笑酣甜地睡着。
心里越来越着急了,他记得凌予跟他说过,靳如歌在巴黎患过精神分裂症。
想着女儿知道凌予死讯后的种种反常,靳沫卿吓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心里打定了主意,忙完凌予的后事之后,一定要找个心理医生给女儿好好看看。
他站在窗台边向下眺望着,看见洛美薇的车子回来了,这才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出去,下了楼。
洛美薇迎面看着靳沫卿:“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
靳沫卿叹了口气,忽然一把拉着洛美薇,再也扛不住了,心痛地放声哭了一场,哭完之后,他沙哑道:“小予,小予他,没了,呜呜我的孙儿们,没有爸爸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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