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日子不得不充实而又刺激。虽然在去世前,她厌倦了那种生活,想要找个地方宁静地过一段时间,种种花草,看看书。
而现在在夏府所过的生活,跟她想像的差得太远。整日里勾心斗角,被人呼来喝去,想打就打,想骂则骂。这样的生活,让向来喜欢快意恩仇的她厌恶到了极点。而夏正谦夫妇俩的为人,让她心生温暖的同时,也让她憋闷到了极点。
还是一边查夏正谦的身世,一边想办法促使分家吧。
这么想着,她慢慢踱回了自己的院子。
舒氏站在窗前,看着夏衿在廊下站了一会儿,便闷闷不乐地下了台阶,她转身担忧地对夏正谦道:“衿姐儿跟咱们越来越生分了。”
夏正谦长长地叹息一声:“都怪我,没本事护着你们,让你们受了很多委曲。衿姐儿心里怨我,也是应当。”
舒氏垂下眼睑,低声道:“老太太怎么对我都行,可祁哥儿念书和衿姐儿订亲的事,万万不能妥协。”
夏正谦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夏衿起床锻炼了一通,又用夏祁早已帮她买来的药烧的水泡了半个时辰澡,便派了菖蒲出去探听消息。
隔了一盏茶的功夫,菖蒲跑了回来,禀道:“姑娘,老太太派了人到上房,要少爷即时跟着大老爷去医馆。老爷跟那婆子争执了半天,现在那婆子回去禀报老太太去了。”
夏衿微眯了一下眼,道:“再去听来。”
“是。”菖蒲飞快地去了。
隔了没多久,她又回来了,道:“那婆子又来了,说老太太下令,令少爷立即去医馆,否则她就要亲自来请了。”
夏衿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把昨儿少爷那衣服抱好,再把我的衣服首饰收拾一套出来。”
“是。”菖蒲竟然隐隐有些兴趣。对于一个在内宅里长大的小女孩来说,外面的世界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夏衿看她一眼:“我去医馆,你不能去。一看你就是个女子。少爷总不能带妹妹的丫鬟去医馆做事吧?”
菖蒲火热的心,被这盆冷水浇得冰凉。她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这才去拿衣服。
“走吧。”夏衿见她收拾好,站起来出了屋门。
到了夏祁的院子,果然见一婆子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而夏正谦被舒氏扶着,一个劲地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夏衿也不理会他们,沿着回廊绕到夏祁屋子门前,见外屋没人,直接进了屋,便听见里屋传来夏祁的大丫鬟紫苏的声音:“少爷,老爷不让你出去。你还是好好躺着,别让老爷太太担心吧。看看,伤口又裂了。”
“哥哥,我来了。”夏衿叫道。
门帘被掀开,却是舒氏给夏祁新买的丫鬟紫菀:“姑娘来了?少爷叫您进去。”说着,高高打起了门帘。
夏衿进去,便见夏祁趴卧在床上,床边站着紫苏。
“紫苏,你先出去。”夏衿道,又接过菖蒲手里的包袱对她道,“你也到外面等着。”
“这是什么?”夏祁盯着那包袱,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段时间,夏衿屡屡给他带来惊喜。今天老太太不顾他身上有伤,定要命令他去医馆,这让他气愤之余,又十分郁闷。此时见妹妹神神秘秘地拿来个包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