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幼微醒来的时候,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默默地在床上抱着膝盖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目光始终停在自己的丝质淡金色睡衣上。她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不记得自己昨晚穿的是什么衣服。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睡衣。
她隐隐有些察觉到了什么,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发生的事情是她并不愿看到的。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她微弱的呼吸声外,就只有墙上的钟走秒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嚓”“嚓”地响声,简直能把人活活给逼疯。尽管屋里除了她没别人,这间屋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她心里很清楚,昨晚和她在一起的的除了曾子牧外不可能有别人。
曾子牧这个男人她还是了解的。他算不上是个坏人,对朋友也讲义气。如果是别的男人妄图在这条船上对她下手,估计早就被他扔海里喂鱼去了。
可她宁愿是别的男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的时候,严幼微吓了一大跳。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愿跟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也不愿意跟自己的前夫再扯上关系。这足以说明后一种情况一旦发生的话,她将要面临怎样复杂的局面。
果然这一次跟曾子牧的重逢是错误的,他们压根儿就不该再做什么朋友,甚至连面都不该见。
严幼微抓着丝质被面儿整个人微微发抖,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她看看墙上的钟,已经下午三点了。时间如流水消逝,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既然挽回不了,索性就不要去想它了。
严幼微不由打了个激灵,瞬间活了过来。她掀开被子下床去,开始翻箱倒柜。她需要找一套可以出门的衣服,穿戴整齐后回到自己房里,然后紧锁房门不踏出一步。
今天已经是她上船的第五天了,明天傍晚时分赫拉号首航的第一阶段就告一段落了。像曾子牧这样的大人物明天都会下船,直接到下一个港口城市搭飞机回S市。船会继续沿海岸线前行,接下来会去往世界各个国家。这期间有的乘客会中途在国外某个城市下船,当然也会有新的乘客陆续上船。
而严幼微的工作也将在明天告一段落。她也会在同一城市搭飞机回家。原本她已经定好了机票,应该会跟曾子牧是一班飞机。可现在她却改了主意,不管提前也好推迟也罢,她都不会再跟他上同一班飞机了。
哪怕在那班飞机上,曾子牧无疑会在头等舱喝香槟吃牛排,而她不过是挤在经济舱吃大锅饭罢了。
她不想再见曾子牧,一秒也不想。她真心希望这次的旅行只是一个噩梦,一旦下了船梦就醒了。从今往后她不希望跟曾子牧再有任何的关系。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人生就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是。
严幼微一面胡乱想着一面快速地在衣柜里翻找。几分钟后她终于在隔壁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条裙子和没拆封的内/裤。她迅速将这些东西套在身上,又在外面的客厅里发现了自己的大衣和提包。那衣服上满是酒味儿,但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她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去开门,尽管瘸了一条腿人却格外利索,连轮椅都没用就像阵风儿似的冲出套房,甚至连门都忘了关严实。
曾子牧忙完工作回来时,看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起来。房间里乱得跟遭劫了似的,可以看得出来严幼微醒来时遭受了怎样的精神打击,并且在逃跑的时候心情有多么慌乱。
他甚至猜出了对方躲着他的想法,非常绅士地没有立刻就去找她,而是换了一身衣服,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去参加晚上的酒会。
在酒会上他遇到了八卦又嘴贱的孙晋扬,对方一见他就笑得一脸暧昧,非要拖着他到边上去喝酒。
他那一双眼睛在曾子牧身上来回打转儿,那欠揍的模样让曾子牧真想把手里的酒直接浇他头上。
他凑近了一些笑得一脸贼相:“哥,昨晚得逞了?”
曾子牧看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关你什么事儿?”
孙晋扬也不生气,自顾自地嘀咕:“你怎么突然转性儿了?前一阵子还说要低调,不想让人知道幼微的身份,怕她被人纠缠。怎么一下子又高调起来了。”
“我怎么了?”
“你昨晚做得也太过火了,公然把人抱回房间,跟她一起洗澡的时候工作人员还在外面呢。你说这闲话得传得多快啊。我估计今天船上至少八成的人都知道你跟幼微的事情了。”
“那又怎么样?”
孙晋扬仰头喝干杯里的红酒,话峰突然一转:“哥,你是不是因为我才改变主意的?”
“不全是,不过得承认是你给了我提醒。我本来觉得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你的,哪怕没敲章别人也抢不去。不过现在我可能得改变一点想法了。有时候做人不能太低调,属于你的东西如果你不昭告天下,很有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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