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有年,腊月初九,迅疾的马蹄声呼啸而来,无数黑影排山倒海般由远及近,个个面带杀气,他们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翎军。
皇城守城军头领是封毅城过去的老部下,他接到指令,吩咐站岗的士兵将城门打开,奔驰的马蹄声在城内彻响,也惊醒了那些睡梦中的老百姓。
这夜,皇城内的所有人都惊恐不安。
封毅城的兵马势如破竹,强悍凶猛,又买通了几个禁军支队首领,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兵临宫内,江余负手站在大殿外,身后除了十七带领的十多名暗卫,以及调过来的五百驻军和一千禁军,就再无其他。
这是一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悬殊对峙,江余扫了眼那些以封毅城马首是瞻的黑翎军和禁军,如果他死在这里,那就是第二次任务失败,可他意外的没有丝毫慌意。
说不出来是对那个人强大实力的信任,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气势之下,封毅城绷着脸粗声道,“臣为官三十余载,尽心镇守边关,忠于朝廷,不知陛下为何要对臣赶尽杀绝。”
江余讥讽的扯了一下嘴皮子,都这么肆无忌惮的杀到他的寝殿门口了,还一副愤然的样子,看来真是人人都有当影帝的潜力。
放眼望去,参与叛乱的将军里面的那两个暗卫眼神躲闪,江余垂放的手动了动,还是小看了封毅城对将士的影响力,暗卫关键时候的犹豫不决他没有考虑在其中。
“爱卿如此劳师动众,这是为何?”
封毅城狠色道,“请陛下移驾常司园避寒!”
站在他左右两侧的将军齐声重复,强硬的逼迫毫无遮掩。
江余眯眼,“倘若朕不去呢?”
封毅城目光一凌,继而笑着说,“那臣就只好亲自送陛下走一趟了。”
随着他的话落下,那些将士一步步逼近。
十七皱眉,手中长剑握紧。
禁军首领带人挡在前面,他大声呵斥,“你们难道想要造反吗?”
将士们的脚步顿住,迟疑的站在原地。
封毅城见状,神色一紧,他抬起的手就要挥下,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殿内传出,“先帝遗训,命我等辅佐陛下,封将军难道忘了?”
宋衍被小权子扶出来,眼睛蒙上了一块黑布,他的步伐从容不乱,在江余身边位置停下。
敢和君王并肩而立,还能如此淡定,做的没有一点突兀,这天底下大概也就一人了。
看到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封毅城面色僵了一下,轻蔑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宋衍,你连血都看不了,出来干什么?刀剑无眼,回家摆弄你的那些琴棋书画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参与的地方。”
宋衍轻笑,“是吗?”
他抬手,站在封毅城后面的那些禁军和几乎六成的将士全部倒戈相向。
江余的目光骤然间一变,突然觉得身边的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能不声不响的把封毅城玩在股掌之上。
既然可以轻易从封毅城手里拿走兵符,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脖子被吹的发冷,江余费力找回思绪,朝也处在呆滞状态的小权子使了个眼色,小权子麻利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卷提前准备的圣旨,列举了封毅城的所有罪状,擅作威福,结党营私,当最后自裁两个字出现,似乎连寒风都变的更加锋利起来。
将士们一听,有些都有了退缩的意思,士气开始不稳。
“放你娘的狗.屁!”惹急了的封毅城破口大骂,他的双目暴突,脚尖点地,长.枪.刺向江余。
几乎是同时的,江余脑子里想的是后退,却绊了一下,他的脚一歪,就要从台阶上栽下去,他本能的去抓宋衍的衣袖,挣扎间,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
这么一来就成了江余用身体去护宋衍,不止宋衍愣了,江余也愣了。
宋衍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放在黑布上的手改为拍拍怀中人的后背,有几分揶揄,“别怕。”
江余低骂,大力揪.住宋衍的衣襟一拽,位置调换,直接把他暴露在近在眼前的长.枪下。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宋衍袖中射.出一支箭,将枪.头打偏一分。
封毅城手臂一麻,也就在他停顿的那一刻,禁军和暗卫抽.出武器出动。
厮杀持续到亥时三刻,没有悬念,失去兵力的封毅城被击垮,他突然吐了一大口血,把下巴都染红了,跪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江余看出不对劲,封毅城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就听宋衍淡淡的声音,“毒已攻心。”
“不是微臣。”宋衍说了几个让江余足够震惊的字眼,“是先帝。”
江余讶异的挑眉,先帝还真是深谋远虑,到死还留了这么一手,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是十七……
“微臣只是做了点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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