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大型娱乐会所,有男有女,来这里的人无论有什么样的癖好,或者是几.插.头,都不会空鸟而回。
包厢里的光线昏暗,溢满了各种混浊浓烈的气味,被一股情.色的氛围压迫,能挑起来的不止神经,还有裤.裆里的那.团.肉。
江余一手随意搁在沙发背上,一手晃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这是?”秦之涵搂.着坐在他腿上的女人,他终于确定自己的兄弟出了问题,为了进一步确诊是身体还是心理,今晚特地把人给拉出来了。
是心理,他还能想办法去试着给对方克服,要是身体,他也能介绍几家医院,但是如果两者都沾全了,那他只能默哀。
其他几个不是同学就是交情不错的合作伙伴,他们都有点奇怪,坐在暗处的人太反常了。
“江总,这是小唐。”其中一个男人将低头的少年推到江余那里,“新来的,还.嫩.着,哥几个就给你的。”
江余扫了眼那个少年,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还是酒精的作用,少年青涩的脸庞在灯光下仿佛被人撕扯开了,鼻子眼睛嘴巴渐渐扭曲变形,隐约可见一张精致过分的脸生长了出来。
再去看,少年正用期待又胆怯的目光看着他,长的秀气漂亮,离精致很远。
江余忽然就觉得胃部痉挛起来,他将酒杯扔桌上,猛地站起身出去,留下秦之涵在内的几个朋友错愕的在那大眼看小眼。
洗手间里,江余趴在马桶边干呕,把胃里的一点酒水全给吐了,他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冰凉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流淌,丝丝缕缕的渗进袖子里,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江余背部一凉,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他忽然抬头,湿嗒嗒的眼睛眯起,从镜子里把背后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几扇门,什么也没有。
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江余锋利的视线在洗手间扫视,下巴上的水滴进胸口,他隔着毛衣擦擦,试图忽略发毛的感觉。
江余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他好像在跟谁说话,说着说着就拳打脚踢,对方把他拖到阳台推下去,就倒在他养的德牧身边,醒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在江余去庙里回来,市里发生了好几件怪事,除了董阅,又有两个人疯了。
钢琴家李洋被发现的时候正在啃自己那双像艺术品的手指,某大学的学生上着课,突然拿笔去戳自己的眼睛,当时在场的同学和老师都说对方边戳边笑,还神经质的喃喃,“戳坏了就好了。”
不同身份,不同年纪,不同领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认识江余。
当然这点目前并没有引起警方关注。
倒是秦子涵觉得怪异,又暗自可惜,尤其是李洋,连他一个直的,都在打.枪的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对方那双手握.住他是什么销.魂感觉。
“世界末日要来了?”
江余揉着额角,“我看是你更年期要来了。”
“董阅浑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张脸了,我们几个都知道,而且李洋还在你身上弹过肖邦呢。”秦子涵羡慕嫉妒,“还有那个大学生,眼睛跟两玻璃珠一样透澈,他的头一回生意还是你买的。”
江余心里划过点什么,他没来得及去抓捕,“或许只是巧合。”
“我发现你最近左脑和右脑都打了对折,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一折了。”秦子涵忧心忡忡。
江余面部一抽,半垂着眼帘漫不经心的玩起了打火机。
四点多,江余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他朝办公桌那里走去,身子一下子就僵硬起来,摊开的文件上放着一颗牛轧糖,褐色的包装和白色的字体都太熟悉,被指甲抠.过的痕.迹直刺眼底。
江余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抠.过的地方是他自己弄的,不会错。
整个公司上下,能进来的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但是江余还是调来了监控录像,得出的事实让他不想面对,没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
那两块糖哪来的?
郑伊已经被叫来有一会儿了,她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小心谨慎的提醒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男人,“江总?”
江余突然问,“你喜欢吃糖吗?”
郑伊一愣,“不喜欢,黏牙。”
“我也不喜欢。”江余捏.着手里的糖,面色渐渐变的狰狞恐怖。
“江……江总,你没事吧?”郑伊声音打颤。
“通知下去,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禁止在公司吃糖,发现就立刻走人。”江余冲她勾唇,无比阴寒。
郑伊战战兢兢的出去。
等办公室就剩下自己,江余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虚空低吼,“你他妈告诉我,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叮,000提醒过江先生,系统出现故障。”
“你他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故障?”
“叮,正在修复,江先生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江余阴恻恻的笑了起来,都他妈找上门了。
他盯着被捏碎裂的糖,呼吸有些急促,下一刻大力把糖扔垃圾篓里,提着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似乎又觉得还不安全,干脆拿打火机点燃。
然而江余不知道在他走后,那颗糖周围的火焰全都不见了。
江余晚上没有回家,在酒吧做了一夜,连续四天下来,他被秦之涵从酒吧拖到对方家里。
大概是有个人在身边,那股恐惧似乎少了一点,江余眼中的浮躁沉淀了下去,开始跟秦之涵同吃同住,每天一起上下班,对方出去放松,他也跟着。
日子又平淡起来,系统也不出现,江余已经自我安慰那个所谓的故障被修复好了。
没有人知道,比起那鬼东西,他宁愿去完成剩下的三个任务。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几乎就快要说服自己,直到江余在抽屉里看到那颗本来应该被他烧了的糖。
在那一瞬间,江余呼吸停住,头皮整个发麻。
一股森寒之意缠.上脚踝,一路往上席卷,淹没了所有,江余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像是被丢进冰窖里,瞬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给我出来!”江余把房门关上,压低的声音里是他快要崩溃的理智,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邵则。”
江余闭了闭眼,他站在原地,用一种发狂的姿态迎接那个说过要来找他的少年。
一只森白的手从背后绕到前面,不轻不重的环住江余的腰,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将江余整个人拥在怀里,冰冷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
“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