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远郊的一座别墅里,是雷家最近才置办下来的房子。雷家掌门人雷老爷子是地道的台湾人,将来归西有朝一日也是要魂回故土的,可是女儿雷晚和女婿在大陆把家里的艺术产业发展的很好,老爷子左思右想,不仅把一些产业搬到了北京,还干脆花了一大笔钱置办了这份家产,当作女儿在这个城市一个落脚的地方。
日头到了中午,雷晚才悠悠醒来,醒来的时候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有女佣来给她披上睡衣外袍,她烦躁的摆了摆手,衣服直接甩在地下。
屋里窗帘拉的厚,显得装修气派豪华的卧室气氛阴沉沉的。
“他呢?”
女佣捡起衣服小心翼翼的答,神情怯懦。“原先生昨晚没回来。”
砰的一声,放在屋里一角的画架被愤怒的推倒在地。雷晚红着眼睛,头发散乱,站在原地急促的呼吸着。
女佣见状都快吓哭了,赶忙上前捡起画架。一直被放在地上的小木桶被打翻,刷笔的水源源不断的从桶里汩汩而出,洇湿了一大片地毯。
“小姐您别这样,好歹还怀着孕呢,地上凉,快穿上鞋吧。”
雷晚比几个月之前消瘦不少,眼圈乌黑,她冷笑两声,状态看上去有点疯癫。“怀孕?宝宝的爹地我都不知道在哪在干什么,你说我要这个孩子有什么用?”
说完,似乎不解气,她又抬手在自己尚且看不出端倪的小腹上用力打了两下,泄愤似的回头指着女佣,大声喊叫。
“你去找人告诉这个王八蛋,如果他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我明天就坐飞机回去找爹地,让他的画展,名声,地位,全他/妈的见鬼去吧!”
雷晚最近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对于她随时随地歇斯底里的爆发家里伺候她的佣人管家对此都见怪不怪,但是心里同时又都有点惋惜这位千金娇小姐。
以前的雷晚喜欢画画,热爱艺术,每天早上起来会准时在台湾的大房子的里练习钢琴,虽然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待人也还算是和善尊重,可是自从跟原野结婚以后,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神经敏感,尤其是回来北京这小半年,和原野不似从前那般亲密不说,两人差不多隔上几天就要吵一架,厉害的时候,甚至会动手撕扯,而雷晚的状态,也几近病态。
女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着白色领结的男人站在门口,无声的用眼神示意女佣出去。
女佣低头匆匆收拾好一屋子狼藉,撤出来。路过门口,不放心的看了男人一眼,“小陈先生?”
男人朝她点点头,声音轻而有礼。“放心,有我看着她,不会出事的。”
待人走后,被叫做小陈先生的男人笑着叹了口气,缓缓踱步进来。“你天天这个样子,可真是让人担心啊。”
雷晚背对着他,正望着窗外。她不自然的别开头,生硬说道。“关你什么事,办好爸爸办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对了,别的你不要管。”
小陈先生悠悠捡起被她甩在地上的睡衣外袍,给雷晚披上,手指还若有似无的扫过她平滑小巧的肩膀,引得雷晚轻微抖了抖。
手指从拂过她的肌肤改为彻底把她握在手里,小陈先生低下头,怜惜的从身后抱住雷晚,语气亲昵而低沉。“看你这样子……我心疼啊。”
雷晚激动挣扎着甩开他,恶狠狠的。“陈子夫,你算是什么东西!谁准你碰我!!”
这陈子夫早些年是雷老爷子在赌场上看中的,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发牌的荷官,当时雷老爷子年轻斗狠,没少输,在赌场让人威胁动了刀子以后还是这个年轻的荷官付钱给他送到医院去的。后来两年雷老爷子家业发展起来了,再去赌场碰见这个小伙子的时候发现他依然还在当荷官,当下拍板就收到身边来当了助手。
一干,就是十几年。
这次雷晚来北京,雷老爷子不放心怕自己这个独生女吃亏,特地派了陈子夫来跟着。
被讪讪的挣开陈子夫也不尴尬,反而大大方方把手揣在了裤袋里,看着雷晚嘲讽的笑了笑。“我确实算不上什么东西,你们家买的一条狗而已。你大小姐呢有需求的时候……我就上,没需求的时候呢……我就滚。”
许是他这轻佻的话刺激了雷晚,她把睡衣裹了裹,冷着脸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找我什么事?”
雷家有规矩,小姐的房,除了女佣之外他人一概不准进出。陈子夫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众目睽睽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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