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王谨骞乘坐的飞机落地北京,来接他的人除了公司派来的司机以外,还有纪珩东。
从闸口出来,王谨骞摸裤兜下意识的想找手机,里面空空如也,他回头看江衡。
整个航程中王谨骞沉默不发一言,搞的身边的江衡也是神经紧张表情凝重,王谨骞不说话,他更不敢有事没事找话题试图活络气氛。
见他回头,江衡醒悟,忙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手机在左侧口袋里。”
王谨骞低头开机,脚下速度加快,纪珩东看到远远的看到王谨骞跟他指了指门外的车,示意他先跟自己走。
“王总……”江衡站在公司的车旁,十分为难。
王谨骞拉开纪珩东后排的车门,终于说了几个小时里的第一句话。
“你先回公司,不用管我。”
纪珩东的跑车呼啸而去,速度飞快。
王谨骞坐在后座,纪珩东开着车,一开始两人都不说话,等下了机场高速的时候,纪珩东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抬头从后视镜扫了眼打上车起就面无波澜的人,开门见山。
“我找不着周嘉鱼,打电话不接,你家里没人,刚才顺路去她学校看看也是乱七八糟的,门口一堆记者,找人打听人家说今天就没看着她去报道,事儿越来越凹糟,怎么办啊?”
王谨骞一圈一圈的转着手机,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纪珩东一愣,脱口而出。“那照片是不是真的咱先不提,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能不管她啊!”
王谨骞闭眼揉了揉额角,似乎累极了。“你让公关先找人把东西删了吧。”
纪珩东明白王谨骞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这事儿瞒不住,也不是删东西就能解决的,反而你要是这么干了,事儿就闹大了,我刚网上看了段儿视频,雷家那闺女哭的叫一个惨,女人啊……这辈子我算是开了眼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一声无奈叹息,一半冷意,一半无力。
本来事情是他一手主导的,生杀大权皆由他一念之间,结果没成想却连个准备都没有的半路跑出个周嘉鱼,让王谨骞手里的刀硬生生僵在了手里。
两个人过日子谈感情的事儿,外人谁都插/不上嘴。纪珩东安静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他。“雷家破产小鱼儿知道是你干的吗?”
王谨骞垂下眼帘,“不知道。”
纪珩东一脚刹车,“那你这不是把鱼儿往火坑里推吗?”
“现在没人关注雷氏到底是为什么破产的,全都把精力留着他们这离婚案上了,雷家这么惨说白了也是你背后下黑手,媒体他们可不管这个,搞不好这笔帐都会算到小鱼儿头上的,你知道那外头都怎么说吗?”
怎么不知道。
王谨骞想了想新闻中那些□□短炮的镜头和话筒,心下一片苍凉。
事情似乎僵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周嘉鱼身陷囫囵,抛去她究竟有没有和原野如报纸上所说的那样暂且不提,如果想保护她,王谨骞势必要追究这件事情的始末,可是如果追究,一切真相还原,不管是不是那样,两个人还能回到过去吗……
他闭眼,刻意压下心里那阵烦躁。“你把送我回公司。”
“你不去找她把事儿问清楚?”纪珩东惊愕。
王谨骞没接话,斟酌了半晌让纪珩东帮忙去做一件事。“你去趟海蓝酒店,把那天的监控弄出来给我。”
照常理,听见王谨骞这么使唤自己,纪珩东怎么也得哼哼两声不乐意,但是情况不同,如今纪珩东专注着开车,也没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只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欷歔,只怕走了这么一遭,王谨骞和周嘉鱼,这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纪珩东听了王谨骞交代下来的事儿送他回投行,临下车前,感慨的叫住他。
“能跟小鱼儿好好谈谈就好好谈谈吧,别把事情弄僵了,她肯定不是还吃回头草的人,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咱们这伙人好像哪一个在这事儿上走的都不太顺当,你俩难得。”
这一句话似乎再说王谨骞,也似乎再说纪珩东自己。这样无端一声感叹,也让王谨骞动容。
一进投行,整个一楼大厅的气氛都和往常不太一样,彼此匆匆走过,见到王谨骞皆是猛然立正鞠躬问好。
负责整理日程记录的文秘在众人偷偷的推搡下,才迎着头皮往上走。“王总?和您说一下未来两天您的行程?”
王谨骞刷开门禁,按了按钮等电梯。
秘书见王谨骞没说话,以为他同意了,便随着他一路进电梯把这两天投行要处理的业务一一说了一遍。
“还有科达集团的合作案已经全部启动了,明天就会是融资仪式……”秘书翻了翻日程表,第一次跟王谨骞报告这些东西,显然有点紧张。“还有美国那边发来一封急件指明要您亲启,江助理不在,我们已经交到安保部了,确认没有问题会给您送过来的。”
“哦对了,还有……”
王谨骞听的没了耐心,皱眉回头看了年轻的女秘书一眼。“还有什么,你能一次说完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让门内门外的人皆是一怔。
“还有周小姐已经在这里等了您两个多小时了……”
周嘉鱼看着从电梯中走出的王谨骞,不过两天没见,却如两年未遇似的尴尬无言。
她上前两步想要离他近一些,望进王谨骞一双漆黑平静的眸光中,周嘉鱼忽的不知如何开口。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从学校走出来,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能去哪儿,她特别想去雷家扯着雷晚和原野问个究竟,也特别想冲到那对儿夫妻面前狠狠甩他们一记耳光。
可是周嘉鱼不能,她怕他去了,那里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镜头或者陷阱在等着自己。她怕一旦去了,自己就永远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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