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那秦氏的容貌罢了。贾琏无奈,只得自己去。
才到门口,贾赦喊住他:“你媳妇儿也要过去?”
贾琏道:“自然的,这会子正换衣裳呢。”
贾赦道:“尼姑庵都在荒郊野外,还不知道是让什么给撞了。不准抱福儿过去!”
贾琏忙道:“病人待的地儿哪儿会抱她过去,她才多大点子。”
贾赦这才点头,挥手让他快走。贾琏心里暗暗欢喜,老爷竟这般喜欢福儿,想来福儿来日定是个有福的。
贾琮自然也只得过去了。到了宝玉屋里只听一片嘤嘤的哭声,好不烦闷。因听闻茗烟是陪着的,乃招手喊了他到外头悄悄问:“少拿哄老太太那套哄我,究竟是怎么的了?”
茗烟忙低声回给他秦钟在车上的话,因垂头道:“这事儿我哪跟老太太说实话。”
贾琮方知道龚三亦使的竟是这么白烂的招数。不由得心中暗叹:贾珍虽好色、终究还是把性命看得更重些。因想了想,走到贾母跟前:“老祖宗,让我单独与宝玉哥哥说几句话可好?”
贾母立时想起他数次惊人之举,只怕也是个有造化的,忙问:“你可有法子救你哥哥?”
贾琮苦笑道:“只一试罢了。宝玉哥哥这个性子最是干净、老祖宗最知道的。”因低声道,“蓉哥媳妇那事他知道了。”
贾母立时骂道:“谁告诉他的!”便要拿跟着去的人出来问。
贾琮忙说:“谁也没疯了,岂敢告诉他去!偏东府那边尽人皆知,他今儿又跟着去了那庵堂,有下人悄悄议论也未可知。”
贾母想着也有些道理,叹道:“我原说了不让他去,他非要去……”面色忽又黯然了几分,“那是个好孩子。她公公死拧着,我老婆子劝也劝了、怒也怒了,有什么法子。竟不知是哪家没了心肝的道士,成日见不得人家家宅安宁,非要成出些事端来,也不怕天上下雷轰了他。”
贾琮心里冷笑,口中只道:“心病须得心药治,我有几句话可以试试。”
贾母这会子自然死马当活马医了,果然打发了众人都出去。他屋里不知哪个丫鬟还频频回头不肯走,让王熙凤一顿喝“叉出去”,便有人上来拖走了。
贾琮暗叹一声,先走到炕边向着宝玉说了句“蓉哥媳妇来了”。他本是一试的,不想立竿见影,宝玉立时醒了!贾琮看着他问:“可清醒了些?”
宝玉哑声问:“蓉哥媳妇呢?”
贾琮道:“得救了。”
宝玉大喜,一骨碌爬起来抓了他的手问:“救出来了?鲸卿好本事!如今她在哪儿?”
贾琮道:“庵堂。”
宝玉急了:“你才说救出来了!”
贾琮点头:“救出来了、在庵堂。”见宝玉仍是愣愣的,忽然觉得自己可怜的紧。因叹了一声,道,“听闻宝玉哥哥你已通了*。”
宝玉立时脸红了:“小孩儿家家说什么呢。”
贾琮道:“便是宝玉哥哥与袭人办的那事儿,珍大哥哥在打蓉哥媳妇的主意。”
宝玉愣了。
“故此那道士乃是救了蓉哥媳妇一命,还落得干净。”他轻叹道,“宝玉哥哥,蓉哥媳妇怕什么呢?如今她弟弟已经知道要出息了。家里家外好几个弟弟,唯你还是个懵懂的。你可记得你还有一个亲姐姐在深宫与人端茶倒水、扫地洗衣,不知道如今怎样呢。”
宝玉又呆了半日,垂下泪来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便是去求老祖宗也不成的。”
贾琮摇头:“你若一直不想法子,便一直没法子。”转身出去喊一众妇孺进去哄他,自己直出来。倒是有个丫头在后头赶上来道谢。贾琮心中诧异,瞧了一眼这丫头模样有几分老实,心念一动,问了一声:“你叫什么?”
果然听她说:“奴婢是宝二爷屋里的麝月。”
贾琮轻笑道:“你是个妥帖的。”回屋去了。
因忽然想起依照剧情有个叫什么贾瑞的打王熙凤的主意就宝玉认得秦钟后头。虽然他对王熙凤本人无所谓,终归算是他嫂子。因打发了紫光去稍加打听。
紫光探了数日,只说此人碌碌无为,没什么可打听的。贾琮忽然明白过来:秦氏都出家了,想来一时半刻宁国府也没兴致成日赏花游园了,纵有也不敢大闹腾,贾瑞只怕是没机会见到王熙凤的。嗯,贾宝玉如今也没的灵好送、北静王爷一时半刻倒是没法子送他那串念珠了。说起来贤王司徒磐的大名时常听龚老头念叨,这么久了都没再见过,还挺想他的。
遂一时沉浸在“稍有动作便蝴蝶了剧情”的感慨中。忽然123言情说了一声“紫鹃来了”,忙抬头看去,只见紫鹃笑嘻嘻走进来向他道:“我们姑娘让我来给三爷报个信儿,她刚得了老爷的信,我们老爷就要来京述职了!”
贾琮一哆嗦!哎呀,这才是真的大蝴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