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兵马与他先前所见的土匪流寇相差太远了,简直是天上的白云和阴沟里的臭泥浆之间的区别原来在他心中,自己的父亲张须陀,还有秦叔宝、李仲坚、罗士信等人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豪杰了,如今与瓦岗群英一接触,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其实不无道理
“贼势如此之大,恐非朝廷之福”吴玉麟所部兵马损失最重,所以看问题的角度和其他**不相同北海兵弱,他这个郡丞没有资格像齐郡将士那样与自己的对手悻悻相惜如今,他最迫切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保境安民如果附近任何一家山贼拥有和瓦岗军同样的实力,北海郡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进攻
他顿了顿,看着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又缓缓地补充,“这几天我一直琢磨着那姓谢的话,越琢磨越觉得后怕!”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苦了脸,谢映登的话,大伙不能当着许多人面重复但朝廷在瞎玩,流寇只会越打越多的定论,却是一点都不错这次齐郡精锐大破流寇,虽然最后收宫时吃了一点点小亏,但整场战役的全局来看,胜利依旧辉煌但下一次呢,谁能保证新近崛起的流寇全是郭方预、齐国远这种窝囊货以瓦岗军将领的水准来推测,流寇的头目已经不再是那些吃不饱饭,被逼揭竿而起的平头百姓了越来越多的地方豪强子弟加入了进去,中间还有很多志向远大,谋划阴狠的家伙如李密,还有他麾下的那个姓房的军师!
这些人精通兵法,善于筹划,从小又打下了极好的武学功底,他们破坏力远远比普通百姓来得大纵观此番剿匪作战全局,一千多齐郡老兵最初几乎没什么损失,但遇到了瓦岗军后,一战就折损近三百,虽然这点损失暂时不致命可这样的战斗再进行四次,齐郡精锐就不复存在!
“咱们赶快回去,抓紧时间练兵!朝廷的事情,有朝中大臣管,咱们身为地方官员,尽到责任,也就够了!”半晌之后,秦叔宝第一个从沉默中缓过神来,叹息着总结
“也只能是尽人力,听天命了否则还能怎么着唉!”吴玉麟苦笑着摇头,官场上混了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拣了个漏爬上去了,结果还是个随时有可能送命的差事死他倒不甚怕,可这样死未免也太不值惹了祸的人不去负责,却让一心做事的人去添窟窿,什么世道!
他暗自决定把自己的步伐时刻向齐郡靠拢,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齐郡这棵树未必很大,但眼下至少人家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至于粮草辎重上吃些亏,官场礼节上受些委屈,就随它如果命都保不住的话,要那些虚的东西还有啥用
想到这,吴玉麟向秦叔宝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吴某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几位兄弟能否考虑一下!”
“吴大人不要客气,咱们现在是福祸相倚!”秦叔宝微笑着还礼让北海郡一战折损了大半兵马,他心里正有些过意不去如果对方提的要求不太出格,他决定尽力给予满足
“叔宝兄千万别叫我大人,咱们大家年龄其实相差,相差不算太多”吴育麟环视四周,信口说着客套话秦叔宝四十有三,剩下几个人都不到二十,年龄相差了二十余岁,的确“不算太多”“你们几个彼此之间称兄道弟,吴某孤零零一个,唉,其实看着,看着满眼热的!如果几位兄弟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育麟好了大伙同生共死过的,一口一个大人,未免生分!”
“育麟兄有话请直说,我等能做到的,定不会让育麟兄为难!”独孤林被吴育麟“虚伪”的举止笑得差点没从胡凳上跌下去,不得不站起身,回应
“重木老弟就是爽快吴某这次跟在几位身后杀贼,也算开了一次眼我北海郡兵人数虽众,却不堪一击所以想,想请诸位能抽空过来指点一二,帮我北海练练兵,免得下次流寇再来,我北海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生死攸关,吴玉麟也豁出去了脸皮,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至于这次齐郡郡兵的损失么,既然是为我北海出头,我北海自然会全部承担下来今后再有类似情况,还请诸位兄弟不吝援手,所有损失我北海来担着,决对不让前来帮忙的弟兄们吃亏!”
“玉麟兄倒是打得好算盘!”秦叔宝笑着站起来,说道“不过你这招只能治标,未必治本!”
“唉,顾得一时是一时”吴玉麟见秦叔宝不像是在反对,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讪笑着回答
酒徒注:可看,请投贵宾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