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笨笨兴奋得呜呜直叫,竟然冲进竹林里,一路小跑连头也不回,唉,毕竟已经好几天没回牠那狗窝了。寒生没有喊住牠,先回家去报个信也好,省得父亲牵挂,这时候说不定兰儿已经起来生火做饭了。
竹林里的乌鸦大概已经醒了,寒生听到几声“嘎嘎”的鸦噪。左边不远处的那连绵不绝的灌木丛里,就隐藏着刘今墨和吴道明这些外乡人所梦寐以求的太极阴晕。
一种强烈的愿望袭上心头,他四下里望望无人,于是量好步子,自洞口前行三丈,再左行一十五步,一头钻进了灌木丛中。
天刚刚破晓,光线还很黯淡,寒生找到了那有着五色圆土环的太极晕所在,周围绿草茵茵。
咦,那是什么东西?
寒生奇怪的看见太极图环的中间土壤向上隆起个锅盖般大小的土包,四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微微隆起的小土包。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蹲在了土包旁。
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寒生伸出手指,轻轻地将那个大包包上的土慢慢抠到两边去,土中露出来一个黑褐色间有黄色斑块,硬硬的,不知是何物。
踌躇之间,只见那物竟然蠕动起来。
寒生大惊,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东西……
碎土慢慢隆起,滑下两边,一只巨大的长得如龟般的东西在地里面慢慢的翻身钻了出来,背甲绛褐色,散有淡黄色斑块,腹甲黄色,盾片上有排列基本对称的红色图斑,而牠的头则是金黄色,脖子上长满了金色的疣,四肢脚趾间有蹼。
这东西瞪着两只乌黑的圆眼睛,疑惑的望着寒生。
可能是山上的草龟,寒生想,但是越看却越不像,他不知道,这就是吴道明从朱彪家前面水塘边的老槐树上驱赶走的那母金头鼋。
就在这时,土壤里的那些小土包里纷纷冒出了一些小脑袋,东张西望的,原来是些小鼋。
寒生记得,上次同父亲来时,并未发现这些龟类动物啊,难道是太极卵孵化的?要不怎么凭空生出这许多东西来呢。
寒生疑惑不解。
这时,他突然发现这些龟类的举止似乎有些奇怪。
寒生看出这些草龟的脖子仿佛都很僵硬,转动起来十分的不灵活,与自己以前见过的龟类有所不同。出自医者的本能,寒生注意观察牠们的颈部。
不多时,他就有了发现,那些草龟疣状凸起的脖子上,都长着一根奇怪的毛,实际上是一白一黑两根绞在一起的毛,毛的尾端还打着卷。
真是奇怪,他边寻思着边以指尖弹了一下怪毛,那大草龟似乎十分惧怕,脖子一颤,寒生一用力,竟生生的将那怪毛拽下来了。
草龟的脖子立刻活动自如起来,寒生见那大龟竟然一圈圈的做起了360度回旋。寒生大喜,伸手将所有的小龟脖子上的怪毛全部都拽下来了,小龟们高兴的立即活动起颈部来,也打着圈。
手心里托着那些黑白相间的毛,寒生感到似曾相识般,他哪里知道,这些乃是吴道明的童子阴阳锥,十分霸道的风水暗器。
什么鬼毛?嗅嗅还有一丝臊气,寒生随手撇在了地上。
那只母草龟似乎对寒生十分的感激,伸出坚硬的爪子在土里面扒着,不一会儿,就已经扒出来五只土卵,白青黑红黄各一只,然后用前爪推到寒生面前,点点头,示意他收起。
寒生笑笑,收下了土卵,揣进了怀中,站起身来。
金头鼋被解除了禁制,恢复了千年的阴功,这是吴道明万万没有想到的。
天色已大亮了,寒生望了望草龟们,转身钻出了灌木丛,穿过竹林,向南山村走去。
寒生远远的望见了村东头自家的草屋上那升起的一缕袅袅炊烟,那一定是兰儿在生火做饭。
一种暖洋洋、甜丝丝的感觉涌上了心头,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他站在山坡上默默的望着生活了二十年的茅草屋,不禁有些热泪盈眶了。
这时,他看见远处驶来了一辆吉普车,车后卷起一道尘土。吉普车停在了草屋前,有几个人跳下了车,走进了院子里。
不一会儿,看见了父亲被来人推搡着上了车,那车一路尘土的驶去了。
寒生大惊,急忙冲下山坡,朝着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