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忙起身,来到供桌前,学着老爹左贵的样子,去了一炷香,在香烛上点燃,恭恭敬敬作揖,大声念叨道:“列祖列宗在上,希望你们来年能继续保佑爹娘福寿安康,保佑我们贵芝堂开门纳财,日子红红火火。”开药铺医馆是不能说保佑生意兴隆的,说发财就行了,这个规矩左少阳倒是知道。鞠躬之后,将香烛插好。
他还不想马上回餐桌,免得看见吃的咽口水,背着手细瞧供桌上一个个列着的牌位。又拿果仁汁喂小松鼠,逗它玩。直到听到母亲梁氏叫他吃饭了,这才回身走到矮矮的餐桌前坐在板凳上。
左贵举起一杯酒道:“来,为我们家来年一切顺心,喝一杯!”
“喝!”左少阳忙端了酒杯,瞧见母亲梁氏面前的没有酒,忙道:“爹,给娘也喝一杯吧?娘一年来忙里忙外的操心,也辛苦了。”
梁氏听着儿子这话,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忙吸了吸鼻子,道:“娘不会吃酒的!”
古人管喝酒叫吃酒,左少阳听着很有些新奇,只是自己却不习惯这么说。道:“娘,大过年的,不会喝也喝一点呗!”
左贵瞧了她一眼:“忠儿难得有这孝心,你就吃一杯好了。”
“就是!”左少阳跑道供桌前,把那祭祖空下的酒杯拿了过来,斟了一杯酒,放在梁氏面前,“娘,天冷,喝一杯暖暖身子解解乏!”
“哎!”梁氏答应了,端起酒杯。三人跟着左少阳一起向左贵致意,左贵和左少阳都是一口饮干,梁氏只浅浅咂了一小口。
左少阳道:“娘,你咋不喝干呢?这头一杯酒是我们家团圆酒,那是要喝干的,这才圆圆满满。”
梁氏乐了:“那好!娘吃了这杯酒!”端起酒杯,慢慢地饮干了,她很少喝酒,这一杯下去,喉咙火辣辣的,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左少阳赶紧拿起母亲碗上的筷子夹了一夹菜送到母亲嘴边:“娘,快!吃口菜压压酒!”
梁氏张嘴把菜吃了,不停咀嚼着,拿起围裙角抹了抹眼泪。
左贵呵呵乐了,瞪眼瞧着左少阳,道:“你这孩子,看把你母亲灌的。”转头对梁氏道:“行了,斟一杯你自己慢慢喝!”
左少阳忙给母亲把酒杯斟满。吃了几夹菜,喝了几杯酒,感到有些熏熏然了,大着胆子问老爹左贵道:“爹,刚才我看牌位,又听你年祝文,好象爷爷叫左寿,是吗?”
“嗯!”左贵也有些熏了,端着酒杯抬眼望向牌位,“说起你爷爷,令人可敬可叹,我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啊,早年间你太祖爷爷,曾当过辰州功曹!”
说起先祖荣耀,左贵脸上神采奕奕,咂了一口酒,扭头对左少阳道:“你可知道功曹是什么官?”
左少阳摇摇头。
“功曹是州刺史的主要佐官,正八品呢!是由朝廷吏部直接委任的哟!啧啧,在家乡说起来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记得为父小时候,在家乡那也是很荣光的!”
左少阳心想,正八品,都说七品县令,那正八品应该相当于副县级干部吧,大小也算个官了。难怪老爹弹起来眉飞色舞的。问道:“那后来呢?”
“唉!隋末大乱,群雄四起,你太祖爷爷这官也就当到了头,回乡之后郁郁而终。你爷爷也是寒窗苦读之人,本想考个功名的,只是连连战乱,哪里还有读书人的出路啊。因家道中落,你爷爷不得已改而从医。”
原来左家爷爷是半路出家的,不过古代很多这种情况,读书不成,改而学医,禁不住问道:“原来我们家也是书香门第啊,难怪刚才我看我们左家先祖的牌位,发现都有名有字,对了爹,我咋怎么没有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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