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门,乃是大明京师之内,皇城的西门,建于明永乐十五年。无城台,门基为青白石,红墙;单檐歇山黄琉璃瓦顶;面阔七间、进深三间,正中明间及左、右次间为门,各有红漆金钉门扇一对;左、右稍间及末间作值班房。
皇城诸门之中,唯有此门没有修筑在城台之上,也就是城墙上面,正是因为这点,孙继宗才决定把这里作为突入宫城的缺口,只要拿下了西安门,那就可以穿过人迹稀少的皇家园林直抵西华门下,自然,这一条路是最佳的选择。
而这西安门虽无城台,使得其守御功能大跌,不过,这里终究是皇城,由上直二十六卫亲军中的羽林右卫的士卒来看守,而这段时间,朱祁钰病倒之后,除了防备朱祁镇这位太上皇陛下,京城门禁之外,皇城、宫城的戒备也比往昔森严了许多。
故此,除了正常值班的三百余羽林右卫之外,更有由府军前卫的两百精锐。府军前卫,这支部队很特殊,也被称为“带刀舍人”,俗称带刀侍卫,也就是皇帝的贴身卫士,因为内阁和那些朱祁钰心腹宦官的示意下,这一只精锐的部队也被分派了一部份出来,监视着皇城四门的情况,亦有协同镇守之意。
而此刻,疾驰的铁蹄声,在距离这西安门里许时,西安门内的羽林右卫及府军前卫的将士们都已然被惊动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光是听蹄声,至少不下千骑,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带着这么大批的骑士在皇城前狂奔?富昌伯稍待,末将这就去看看,是谁敢挠了咱们的酒兴。”羽林右卫副千户林行悻悻地将那手中的酒盏一顿,冲那名率领着两百名带刀侍卫过来增守西安门的富昌伯房坤笑了笑。
“无妨,同去便是。”那位富昌伯房坤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站起了身来,扶了扶腰间的战刀,有意无意地撇了一眼身后的几名亲兵,那几名亲兵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骂骂咧咧的林行方走到了值班房门口处,突然感觉脑后生风,还没有来得及回到查看异状,就感觉后脑一阵发蒙,呆滞的目光掠过了石冲那张笑得狰狞的面孔,随之一黑,失去了知觉。
“让弟兄们出手,羽林右卫副千户林行大胆妄为,意图不轨,已为本将拿下,一干羽林右卫士卒立即缴械,不然,杀无赦!”看着那业已使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行,石冲面色陡然一冷,厉声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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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时的功夫,在那些羽林右卫的士卒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后,方才看似跟他们打成了一片的那些带刀侍卫当即翻了脸,一柄柄寒光四溢出的战刀出鞘,羽林右卫虽然人数多于这些带刀侍卫,可问题是主将已经被擒下,还被安上了那样莫明其妙的罪行。
再加上,虽然同位上直二十六卫亲军,可是人家可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而且领头的还是一位爵爷,虽然一脸的不忿与不甘愿,可是在十数名意图反抗的羽林右卫士卒被当场诛杀之后,就没有人再愿意继续顽抗,悻悻地弃了手中的武器,在那些带刀侍卫的看押之下,近三百人,犹如赶鸭子一般全都给押进了西安门左右两边的稍间里,将那两间稍间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而此刻,孙继宗已然纵马赶至了西安门前,看到那富昌伯房坤笑意吟吟地远远朝自己拱了拱手,更是看到了那些羽林右卫的士卒正被押入两边的稍间,不禁大喜过望。翻身跳下了马来,疾赶了几步,朝着那富昌伯房坤深深一揖:“想不到富昌伯居然在此助我,孙某实在是……。”
“呵呵,武安侯早已知会于房某,倒真没有想到,一个时辰之前,武安侯才着人给房某送来了信,房某这里的事这才刚刚做完,国舅爷就居然应声而至。”富昌伯房坤那张圆呼呼的脸庞上堆满了笑意,又回了一礼,然后抬起了头来看向孙继宗的身后,千余骑兵之后,亦是好几千的兵马,这让他不由得暗暗咂舌。想不到这老家伙真够下血本的。
似乎看出了那富昌伯房坤的疑虑,孙继宗踏前一步小声地道:“除了我老孙家的家丁之后,还有两千余,是上皇陛下的心腹亲军,早在月余之前,已经入了城了。”
听到了这话,房坤暗吸了一口凉气,咧了咧嘴。“上皇陛下还真是深谋远虑,好了,西安门如今已是通畅无阻,房某就不耽搁国舅了,请。”
“如此,多谢了,日后必有后报。”孙继宗也不客气,朝着那房坤拱了拱手,大手一挥,那些已然聚拢过来的家丁死士皆杀气腾腾地直入了西安门,朝着宫门方向奔去。
“房某这条性命都是上皇陛下给救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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