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般就算了吧。”
林寡妇见娘家人如此,一时无法也只得认了。
这时那王家和赵家的媳妇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这一桩咱们就揭过去了。”
又转过头对着小夏婆子说:“索性借婶子的地方,将事情都办完了。不知道婶子介意不介意?”
小夏婆子见这会儿自家人都摘得干干净净的,真是白看的戏,为什么不看呢?脸上就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嘴上却说:“不如先让我家大哥送了林大郎回去歇着。”
大家又赞夏家是个厚道人家。
待夏大哥和四弟抬了那林大走了。那赵家媳妇这才对着林寡妇说:“我家孩儿这两方砚台,虽说只是普通的砚台,又有些旧了,一个却也要三四钱银子,你须得赔我们的。”
王家也点头说:“我家的那块澄砚,略好一些,就算你五钱银子吧。”
林寡妇当场就愣住了,转头木木地看里正。
里正也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没道理你家儿子就能白白砸了人家的砚台。”
小夏婆子暗笑,这两个也是个有趣的,怪不得刚才那药费应得那么爽快。
林寡妇气急败坏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刚才得的那几十个铜钱都给了那跌打大夫,如今手上哪里还有什么钱。
那王家和赵家的就转过头看着林寡妇的两兄弟。兄弟俩对视了一眼,都后悔万分。看着外甥伤得那样重,本想着能从夏家讹些钱来。这般看来竟是要破财了,连忙推托说手上实在没有银钱,只能等到秋收卖了粮食。
这时那赵家媳妇就不依了:“你们家着实欺人太甚,自家孩儿被打了要死要活的讨公道。好,我们给你公道。怎么轮到你们家孩儿闯了祸了,做母亲,做舅舅的就一推六二五了。”
那王家的也过来,同赵家媳妇两个硬是拖着林寡妇和她嫂子出了夏家,外面还围着许多的好事之人想知道前面那一桩公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赵家媳妇和王家媳妇两个便高声对着乡邻说:“请大家来评评理。”
“她家儿子喝多酒,砸了我家孩子的砚台,孩子们气不过,这才打了他的。”
“她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到人家夏家来闹。”
“我家孩儿打了人,药钱也赔了,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地赔礼道歉,孩子们回家一顿打也逃不掉的。”
“可这林寡妇倒好,自己儿子砸了别人家的东西在先,如今要赔砚台钱又百般推脱?”
“我们可怜你们寡妇人家,你们也不能这般不要脸皮呀。”
一时将个林寡妇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有心说不要你们赔那药钱,怎奈大夫也看过了,药也上了,心里不由暗恨这两个泼辣货故意下了套给她钻。
那两个媳妇又转头骂她嫂子,“她是个没轻没重的,你是长嫂也由着她这般胡闹。”
“讨公道的时候一家子都出来,怎么如今各个都似那缩头乌龟。”
“家里的男人也没个担当,夏家那么仁义的人家,你们怎么就厚着脸皮来撒泼闹事。”
直臊得她那哥哥、嫂子,弟弟、弟媳都站不住脚。
最后,还是她哥哥熬不住了,吼了一嗓子,让媳妇立刻去家里拿了几钱银子,这才了事。
自此,那林寡妇的兄弟也不大管她家的事了。
等到三哥,五哥他们回来的时候,夏家已然恢复了平静。夏四嫂给众人弄了些米粥和小菜,小雨叽叽喳喳跟两个哥哥嫂子说着,今儿娘是怎么、怎么安置的。最后那林寡妇是怎么、怎么灰溜溜地走了。
小夏婆子却不说话,待吃过了饭将那些不省事的小孩子都打发睡了,才说道:“今儿这事儿还不算完。”
又吩咐六哥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八哥七哥和侄子们还都是第一次听到小雨脸蛋被那泼皮捏了一下,一时也都大呼当时打得轻了。
小雨见哥哥侄子们这般出力,脸上未免有些得意之色。
倒是那夏三哥听了,道了声:“侥幸!这日后的首尾只怕更难收拾。”
那几个年纪小的还不明白。
夏三哥便说:“今儿亏得那林寡妇是个蠢人,若是事先问清楚了,必不敢来闹事。”
六哥说:“那不是更好。”心中想着,至少我们几个能省顿打。
夏三哥叹道:“你们哪里晓得那些泼皮?这些人最是无赖,有一分能说出十分。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是说得他们这些人,若再被那有心人一传扬,唉!”
叹罢,又慢慢将那酒肆里听到的污言秽语略略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