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厅里再无半点声音,也无半个刺头,就这么短短几十分钟,王瑶的所作所为就已更新最快——他们之前都是跟小鬼混的,跟王厉还不到一天,本以为拜托狼窝,谁料又如虎坑。在这个圈里,从不以资历来论成败,比拼的永远是谁能更狠。
无疑。王瑶做到了这一点,而且做的很好。
接着,王瑶又公布了几条规矩,比如不准出卖兄弟,不许恃强凌弱、不得勾结义嫂等等,又划分了各自的地盘,制定每人每月上交多少份子钱,众人心服口服,自始至终无人插话。
开完会后,老保和义安被送进医院。老保还好一些,义安的手指能不能接回去,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说到底,王瑶还是没王厉狠,否则那两根手指已里,只是老太太救过我哥的命,我哥才这样善待她的。”她这样强调,也是怕背上“善”的名号,在这个圈子里混是靠“恶”才能生存的。
在icu病房里,我们见到了形容枯槁的老太太。因为食道癌的折磨,老太太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但她的意识还很清楚,拉着王瑶的手说,你哥呢?王瑶说我哥出去办点事,短期内回不来了,暂时由我来照顾你吧。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就没力气了,只能反复不断地说你哥是个好人,你哥是个好人,说着说□,着就流下两道浑浊的眼泪。
看完老太太,刚出了病房,王瑶就接到了成哥的电话,说是查到二毛的位置了。
“好,在钟楼下面等我。”王瑶说。
钟楼是东街的标志建筑之一,我们在钟楼下面见到了成哥和王厉的几个兄弟,他们都穿着和王厉同款的黑色风衣。后来才知道,他们要“办事”的时候就会穿上这种衣裳,一来方便隐匿身份,二来防止血污溅到身上。在东街,除了王厉的人,其他人都不敢穿这种衣服。
现在,王瑶也穿上了这样的衣裳。
成哥告诉王瑶,自从王厉传出消息要他妹妹接任东街老大的位子后,二毛就开始失踪了,经过不懈的打听,得知他在一间赌场里呆了几天几夜。“已经输了几万块。”成哥说。
二毛本身并没什么钱,那他输的就只能是“公款”了。
王厉他们这伙并没什么买卖,只靠收取东街各个场子的份子钱,和我们在学校收保护费差不多,但他们和九太子一样是强制性的,他们就靠这点钱维持着各自的生计,还留着一部分以防不时之需。成哥神色复杂地说:“厉哥不反对赌钱,但他立过规矩,谁要是把‘急用’的钱输了,代价就是砍掉一只手。”他晃了晃自己那只断手,“比如说我,当初把我妈的手术费给输了,厉哥气的砍断我一只手,但我到现在也没记恨过,是厉哥把我拉回来的。”
说真的,王厉还真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啊。
说完这些,成哥接着说:“在我们这帮人里,除了林子和刚子外,最效忠厉哥的就是二毛了,否则厉哥也不会让他管账,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也匪夷所思……最好还是问问清楚,或许二毛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王瑶点点头:“我知道了,咱们去找下二毛吧。”语气平淡,眼神却异常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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