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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在眉心堂为媛娘扎针时,将一方纸条悄悄塞给她,告诉了她逃出去的法子,也写明了最好的时机,便是在这生辰宴上——众人的心思都在小筑外面这宴厅里,谁还管得了里面。
这个事,旁人是不能知道的,所以是四九来回禀。
看来媛娘是成功逃了出去。
瑾岚此时正在帮她整理散乱的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污渍,满眼的心疼,问她道,“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那两个大汉如此不知轻重,对姑娘这般下这般狠手,日后定要寻个机会治一治他们。最可恨的就是那惜云和白素,她们可是想出了什么幺蛾子要害姑娘?”
“没什么,都过去了。”陌衿将思绪收了回来,答她道。
瑾岚道,“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她们算得什么,姑娘总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得什么便宜的。再者,退一万步,先生还在里头,定不会让姑娘吃亏。”
陌衿没有答话,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味,她便对瑾岚说,“我看像是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是。”
瑾岚一路扶着陌衿回到觞月居,瑾缃和瑾瑜早就在门口候着,见他们一进门,就迎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出事了。
陌衿先安慰了她们一番,稳住她们的情绪,“要下雨了,咱们进屋去慢慢说。”
待进到房中,陌衿看到房间里乱作一团,地上横七竖八的,像是她的衣裳和首饰。瑾岚也是惊住了。陌衿将身旁一把翻倒的椅子扶起来,坐下了,对瑾缃道,“瑾缃你先说吧。”
瑾缃急得满脸通红,说话时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姑娘走后,我和瑾瑜正在收拾房间,忽然也不知哪里冒出来三个带刀蒙面的黑衣人,两个人用巾子堵住了我们的嘴,刀就架在我们脖子上,还有一个就在姑娘房里乱翻,最后像是从案几那里的小屉子翻出来一块勾玉,拿走了。”
瑾瑜的眼睛哭得像两个小桃子,又红又肿,到现在身子还在发抖,“他们好凶,说要是我们敢对人说起这个事,就要杀了我们的家人。我家里有老有小,小侄子还没满月呢,他们不会真的动手吧?姑娘,姑娘救命啊!”
她越说越是哭得得厉害,几乎要昏厥过去,瑾缃和瑾岚急忙给她顺着后背,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她。
陌衿也对她道,“你放心,他们既然已经拿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会再做什么了。”
瑾瑜听了她的话,才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陌衿吩咐她们,这件事不能通任何人提起,便叫瑾缃送瑾瑜下去休息了。
瑾岚则留下来,收拾屋子。陌衿走到案几前,拉开小屉子,摸索了一阵,那块勾玉确实不在了。
那是阿爹留给她的遗物。原以为当一块普通的玉放在这屉子里,不会有人觉得是什么贵重品,自然安全。
想来,那块玉阿爹虽然一直随身带着,但都是放在领襟里的,鲜少拿出来,那人既然知道这玉的样子,一定是阿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