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谈条件,但气势上孰优孰略,却是显而易见的。
慕容沉默了片刻,问她道,“金竹姑娘想要嫁我?”
金竹的耳根子也已经烫了起来,她不敢与他对视,依旧低着头,“我耶朗国若是没有被灭,父王也是有意将金竹嫁给苏先生的。您的义父都已经按照我们耶朗的习俗,将竹叶酒送到了我闺房门前……”
慕容打断她的话,“慕容福浅,此生是不能娶妻了。”
“为什么不能娶妻?”
四九已经端了茶盘在外面候了一会儿,听到那金竹情绪激动在里面问先生为什么不能娶妻,他便进了门去,对金竹道,“姑娘还不知道吧,下月我们家先生就要被封为国仙了,当然不能娶妻。”
金竹有如被一道惊雷击中,失了魂魄一般,“可是……可是我听说,国仙的星月阁里,是可以有侍奉起居的巫女的,金竹愿意做先生的巫女。”
四九叹了一口气,“这星月阁的巫女么,是要十位天官在星象盘上推演上三日,才能最终定下来的,金竹姑娘若是有这个缘分,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也不好强求,您说是不是?”
金竹有些站不稳,四九放下茶盘,过来扶了她一把。她的表情扭拧,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既是如此,那金竹便再想个别的要求,待我想到时,再来与苏先生说。”
“也好。”慕容提起夹在白瓷小座上的玉笔,继续落笔写字,“四九,送客。”
四九应声,扶着失魂落魄的金竹出了门来。四九见她心痛不已的样子,便劝她道,“姑娘也不必太伤心,先生对您还算是留了情面的,旁的许多姑娘,先生是见也不会见的。”
金竹强颜一笑,“多谢小哥哥宽慰,金竹心里有数。如此,金竹便先走了。”
四九将她的伞拿了过来,递给她道,“夜路湿滑,姑娘当心着些,恕四九不远送了。”
金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眼泪扑朔朔的滚落出来,极不情愿的转身,向院门外去了。
金竹离开后不久,苏缨便从侧门进来,与四九摆摆手打了个招呼,推门进了矜霜阁去。
慕容正好写完那一封信,将笔洗净,放回玉架子上挂起来,对进门的苏缨道,“她答应了?”
苏缨向他拱手行礼,“答应了。我总觉得这丫头心思虽然细腻,也懂得隐忍,但她的想法太多,不好把握。这次的事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慕容将干了墨迹的信纸拿起来,折了装进信封,“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你可放心。”
苏缨低头,“是。还有件事回禀主上,媛娘已经隐秘送出去了,买来的那具尸身,是阿肃亲自易的容,也当着众人的面处理掉了,现下媛娘已经是入了土的死人,没有人会怀疑。”
“肃华人在何处?”
苏缨从袖中拿出两个药瓶,一红一白,上前一步放置在慕容的书案上,又退回身来,“这是阿肃让我交给主上的药,红色内服,白色外用。他还留下一坛上好的花胶,我已经叫人放在马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