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聂梅小姐!您这一乍一喊的,差点把奴婢吓掉魂儿了!这方小少爷又出啥事儿了?”罗妈妈拍着胸脯问好,却拦着不让她进去。上次她愣着头冲进了聂三郎家的小院,把王荷花惊吓的小产。这次又闷着头往清园冲,也不看看地方。
聂梅一副频临崩溃的状态,两个眼睛都哭的红肿红肿的,怀里抱的方留住也拉着嗓子哭。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云朵皱着眉出来。
聂大郎也换了衣裳出来。
聂梅泣不成声。
罗妈妈放行,跟着她一块进了屋。
“大哥你救救留住吧!”聂梅哭喊着就跪下来了。
她哭喊,方留住也哭。云朵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给罗妈妈使眼色,“你先稳住情绪别哭。娃儿还小,这样把娃儿吓成啥样了。”
罗妈妈上来接了方留住抱出去哄。
万妈妈从厨屋蜜罐子里沾了一点点蜜,出来抹在方留住的嘴里。
满嘴甜滋滋的,方留住吧唧吧唧嘴,这才算不哭了。
聂梅却眼泪止不住,大哭着,“救救留住……救救他吧…大哥!留住要被…被他们害死了啊……”
“哭完再说吧!”聂大郎皱眉。
聂梅看他低头喝起茶,顿时哭声就噎住了,心里又凉又沉,“他们要害死留住了啊!”
云朵看她情绪激动崩溃的,温声道,“方留住不是好好地,后面也没人追杀你们。你先稳稳情绪,你哭半天,我们也没听出来出了啥事儿,又怎么救人!?你稳稳情绪,谁要害死方留住了?”
聂梅擦擦眼泪,悲愤道,“是方家!他们要害死留住了!”说着眼泪突突又下来了。
云朵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方留住是方家的长孙,就算忌讳他的生辰,最多也就是送去寺庙,再说之前都好好地,又怎么可能会害死他。
见云朵和聂大郎都不吭声,聂梅只好擦了眼泪,继续哭着解释,“前些天大房的娃儿小产了,非说是留住克死了那个娃儿。有个游方道士也胡说八道,说只要留住活着,方家就生不出儿子,连闺女生了也难养活!他们就说留住是鬼娃儿,要把留住滃死!”
“滃死!?什么滃死?”云朵惊的睁大眼,好好的一个孩子,难不成要活活的弄死他!?
“就是扔到水里活活淹死他呀!”聂梅失控的大哭。
云朵浑身一阵冷颤流过。想到有些文字记载的东西,什么通奸浸猪笼,因为八字不好直接扔到乱葬岗,活埋孩子,烧死不守妇道的女人,忍不住浑身寒意流窜。
聂大郎看她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起身上前一步,背着手,抓住她的小手。
云朵抿紧了嘴,两手握住他的手。很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文字记载,真的置身其中,感觉那么强烈深刻。不守妇道的女人,惩治也无可厚非。可刚出生的婴儿,还没长大的小娃儿,他们什么都不懂,竟然要活活的…剥夺掉他们的生命。
掌心的小手有些发凉,聂大郎皱眉冷声问,“方家已经决定了?还是这话只是说说?”
“不是说说!他们都说了留住不能再留他了!他活着就克死方家的子孙,以后方家要绝种了!非得把留住滃死了才罢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偷偷跑出来,求大哥救救留住吧!”聂梅哭道。
“他们要是非滃死方留住,又怎么会让你把方留住抱出来!?”聂大郎眼里闪过不悦,把小丫头吓成了这样。
聂梅愣了下,哭道,“他们真的要把留住滃死了!是真的!说留住活着就会克的方家没有子孙,要把留住滃死才行!大哥你快救救留住吧!只有你才能救留住了!”
“方留住是方家亲生的孩子,是他们的孙子,儿子。他们也不可能下得去手啊!”云朵从聂大郎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聂梅痛哭,“上次打这边回去,他们就对留住不好了!平常都是我自己带着留住,还要做饭收拾家里。不仅公公婆婆,连方郎也都不抱留住!”
虽然寺庙里的高僧说了不是方留住的问题,可是给方留住起个法号悟能。聂梅对这个名字很是有些厌恶,觉得叫出来就难堪。
可是方家的人都一致认为法号取来就是要压住方留住的,天天必须叫法号。方婆子夫妻每天都忙,很少抱着方留住。方二郎也觉得方留住会克着他,七月半出生的,那时候身子那么虚弱,都养活了。不仅如此,王荷花也是因为他才小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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