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出来一个平头的高壮大汉,脱到上衣后露出满身的肌肉。
“来吧,小朋友,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强悍!”那个大汉满脸恨意的指着刀疤威胁道。
没等最后一个字音落定,大汉脚步前踏,忽的一下就到了牌桌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刀子。
当他的手触到刀把的同时,一抹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满是坑洼的脸上。
刀疤没有去抢那把刀,而是直接一跨步冲到桌子侧面,轮起拳头在他伏身拔刀之时,边说话边对他盯着刀把而前伸的脑袋一拳砸了下去。
那家伙听到耳边的风声,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抢刀,察觉到上当再想缩手防护时,已经来不及了。
毫无防备的太阳穴被他实实在在的钉到了桌面上,厚实的桌子经不起强劲的力道,哗啦一下,夹着这家伙的脑袋,裂成八瓣。
被一拳夯到桌面上的大汉,整个脸都变了形,鼻梁从中间断开,原本有梭有角的方脸被刀疤打成了葫芦形,连个屁都没放便当场毙命。
没有多余的过场,没有花哨的招式,刀疤用一击必杀打消了所有的悬念。
“你们输了。”刀疤扯过一个呆立当场的大汉,用他的汗衫擦净拳面上沾到的脑浆和骨头渣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汉们的脸色比吃了狗屎还难看,不过他们还是遵守信用,闪开一条路,让刀疤过去。
他们穿过这层院子,走进了个小杂货铺,走上条很窄的楼梯,窄窄的门框上挂着塑料门帘。
能指挥这么多市井人物的黑街大享,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地方?
叶承欢又不禁奇怪,可是一走进这扇门,他就不奇怪了。
屋子里和外面竟完全是两个天地。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块白玉雕成的,装果物蜜饯的盘子,是外国进口的水晶盘,墙上挂的书画,其中有两幅是唐宋名家的真迹,一幅是宋徽宗的花鸟,还有个条幅,居然是唐宋八大家米芾的墨宝。
一个人正靠在张软榻上,翻着眼白,脸上挂着微笑,向叶承欢伸出了手。这双手上几乎却连一点肉都没有。
叶承欢也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瘦的人。他不但手上没有肉,苍白的脸上,几乎也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他紧闭双眼,眼皮干瘪进去,叶承欢皱起眉头,原来这人还是个瞎子。
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软榻上居然还铺着层虎皮,他身上居然还穿着黑袍。
叶承欢没有想到,这位市井人物中的老大,竟是个这么样的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丁香和刀疤都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
叶承欢紧紧握住了他干瘪的手,好像握着一对枯柴。
摸骨师摸着他的手掌,忽然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年轻人,好福气啊。你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后面那位小姐不会吃醋么?”
叶承欢一愣,和丁香略带羞涩的目光对了一下,笑道:“摸骨师果然名不虚传!”
“我是瞎子,瞎子除了看不见东西之外,鼻子、耳朵和手还是很管用的。”
丁香虽然很少用香水,但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体香却逃不过瞎子的鼻子。
“那你摸摸我这一生能有多少个红颜知己?”叶承欢把另只手也给了摸骨师。
摸骨师笑眯眯的摸了几下,笑容忽然凝滞,手也停了,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忽然说了句奇怪的话:“我,摸不出来!”
丁香变色,刀疤也变色,叶承欢却耸耸肩,“摸不出来还做什么摸骨师。”
摸骨师汗颜的道:“我只能给人摸骨,但你,不是人!”
叶承欢皱起眉头:“摸不出就摸不出,咱不带骂人的,要不是看你又老又瞎,我一准把你骂成灰。”
丁香怕他再惹出什么篓子,于是扯了扯叶承欢的衣角,对摸骨师伸出白嫩的小手:“摸骨师,你摸摸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摸骨师犹豫着拿起丁香的小手,刚摸了几下,又变了颜色,语声短促的道:“姑娘,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脸。”
“嗯。”
他的手不光干瘪的好似枯树皮,而且又皴又黑,也不知多久没洗过,但丁香一定也不介意,就那么任凭这双手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抚摸。
虽然摸骨师的年纪不小,但自己的女人被他这么摸脸,还是让叶承欢有点小不爽,他刚要发发牢骚,就见摸骨师干瘪的眼眶忽然红了,用嘶哑颤抖的声音道:“你是丁香……”
丁香含泪挤出一丝微笑,声音哽咽着:“七叔,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叶承欢听到“七叔”两个字,联想到丁香说过的话,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名字:陈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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