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语气谦和地回道:“耽误了诸位的劳作时间,实在抱歉,在下这就为诸位把脉看病!”听了他这话,村民们很快的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专心排起队来。
“你舌苔发黄,嘴唇干裂,目红眼赤,乃是肝火太旺,日后多饮菊花茶便可。”简易的布帘后,白衣男子把完了第一个人的脉象后,神色淡然地开口道。
“啥?喝菊花茶就可以了?!”那个将自己的病情描述得好似得了什么绝症一样的村民两眼瞪圆,不敢置信地脱口问道:“神医啊,你真的给俺看仔细了吗?俺真的没什么大病?”
这个村民的纠缠没有引来白衣男子的辩解,只是却惹恼了他身后的药童。那药童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嘴唇偏薄,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的。
只见他气鼓鼓地站了出来,将几包菊花干塞进了那村民的怀中,没好气地责怪道:“你这人,我家公子都说了你没病了,你竟然还敢质疑?要知道我家公子给云国皇帝治病时都是说什么是什么,连皇帝都不敢质疑……”tqR1
“小七!”看着自家药童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白衣男子无奈出声,制止他道:“去请下一位进来吧!”
“是,公子。”刚才还一脸怒容的药童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轻声应道,仿佛怕自己再大声一点会吓到白衣男子。
而那刚刚被他训斥了一顿的村民也只得灰溜溜的抱着几包菊花干离开了,原本还想着把病情说严重一点,可以从这个好心的大夫手上骗点值钱的药材拿去倒卖呢,却不想人家两根手指头往自己手腕上一摸就知道自己没病,果然不愧神医之名啊!
“下一位!”隔着简易布帘,白衣男子听着外头小七的声音,不禁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孩子是白衣男子在一次路过瘟疫村的时候遇到的,只不过那时候的他骨瘦如柴已经病入膏肓了,且父母亲人都已经在那场瘟疫中丧生了,如果不是遇上白衣男子,他只怕早已经化作一抷黄土了。所以他对白衣男子一直都是敬若神明,但凡有人敢对白衣男子不敬,他就会视之如敌!
连续两个时辰下来,白衣男子滴水未沾地坐在凳子上,为一个又一个村民把脉开药单,送药材,丝毫不见半点不耐。就连前来找茬的孙瑾见了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为他点了个赞,这么敬业的大夫,换在现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啊!
“娘亲,这个叔叔真好哦,要是小树的爹爹也有这么好就好了……”耳边,小包子满含遗憾的声音响起。闻言孙瑾不禁低下头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没关系的儿子,虽然你那亲爹是没指望了,但是娘亲一定会努力给你找个好后爹的!”趁着小包子跟赫连承德还没有见面,她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将那个渣男在小包子心里的形象刷到负值!
这样一来,就算以后赫连承德想从她身边抢走小包子,那也得看小包子自己乐不乐意了!凭着小包子的智商,如果他不乐意跟着那个渣爹的话,就算他那渣爹再怎么强留也是留不住他的!说到这一点,孙瑾对小包子是十分的有信心!
“嗯!”在孙瑾的潜移默化之下,小包子已然慢慢接受了‘自己将来会有一个后爹’的事实。既然亲爹不要他们母子俩,那他们母子俩也不要他了!
“下一位!”白衣男子身边的药童再次从简易布帘后走了出来,看着孙瑾母子喊道。一直在交谈着的母子俩这才惊觉,已经轮到他们了!
“嗯?这么快就轮到瑾娘了啊?”简易布帘后的白衣男子看到孙瑾牵着小包子进去,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温和笑道:“坐下吧,把手摆上诊枕。”
“来,小树,把胳膊放上去。”孙瑾点了点头,抱起小包子坐下,指挥着他将小胳膊摆上了诊枕。
白衣男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也许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几张葱油饼拉近了他对他们母子俩的好感,他竟破天荒的在为病患诊治的时候主动聊起了家常来——
“你叫小树?是玉树临风的那个树吗?”
小包子听着他温和的话语,倍感亲切地点了点头回道:“是的,神医叔叔,我的大名就叫玉树!”
“今年多大了啊?”白衣男子继续问道。
“五岁半了,等过了年,就六岁了!”小包子也继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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