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这时候还哼哼唧唧的吧?
房间里一片寂静,弄得躲在地道里的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仿佛一个世纪的静默后,秋百涛突然开口,语气粗暴:“没听见夫人说的吗?还不滚?”
夏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看向了萧陌,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诧异。
靠,这男人是不是犯贱,刚才她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发了一通飙之后,他反而把那几个保镖给轰出去了。
敢情这男人好这口啊,受虐倾向,绝对的受虐倾向。
果然,被吼了一通,秋百涛的声音反而甜得能挤出蜜来了:“夫人,现在能放开本庄主了么?”
傅子恪眉头一皱,本想把这厮打晕了直接抢衣服,却听到应声虫鹦鹉学舌道:“我数三下,你不把衣服脱光的话,老娘就拿鞭子抽你!”
傅子恪嘴角一抽,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掐死秋百涛。
原来,那女人也不是不解风情,只不过第一次听她说出这样的话,竟然是对别的男人说的,实在是让人恼火。
他这一分神,秋百涛已经从他手底挣脱了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好像还挺想被鞭子抽打似的。
傅子恪顿觉一身恶寒,这是什么男人啊?
他突然很是后悔被夏九歌拐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都不行,还得硬着头皮和秋百涛面对面,简直让他有种杀人的冲动!
大概是被他阴郁的脸色和充满杀气的目光吓到了,秋百涛哆嗦了一下:“脱,我这就脱。”
傅子恪强忍住满心的恶心,看到秋百涛从身上解下了和秦颜所描述的家传护甲外貌相同的衣服后,连敷衍的耐心都没有了,果断地一个手刀劈在秋百涛后颈处,力气大到连对方的骨节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夏九歌从地道里跳出来,焦急道:“不会打死了吧?”
萧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种人渣,不打死难道还留着过年么?”
夏九歌耸耸肩:“我是想,应该把这个王八蛋交给秦颜处置,毕竟,秋百涛杀的是她全家,不是吗?”
“好,”一直没出声的傅子恪突兀开口,对萧陌道:“你背着。”
他已经扯下了头上的凤冠珠饰,连同嫁衣和馒头一并丢到了一边,夺过萧陌拿着的披风披上后,他用力抹了抹脸,谁知却是欲盖弥彰,把涂得厚厚的胭脂晕染开来,小半张脸都红了。
“为什么是我!”萧陌哀嚎了一声,他可是技术型人才,怎么在傅子恪这里,就当苦力用了?
傅子恪满含杀气的眼神凉凉地扫过来,紧接着便抬手丢过来一样东西:“因为你出的馊主意。”
萧陌下意识地接住了珍珠耳坠,想到应声虫的时,不由得老脸一红。
咳咳,以他对傅子恪的了解,这件仇他少说也要记上个十年八年……
本着将功折罪的原则,萧陌果断不再争辩,把昏迷不醒的秋百涛扛起来,就率先钻进了地道。
傅子恪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正要跟着下去,却被夏九歌拉住了。
龙凤蜡烛的火苗微微跳动,映着她笑得弯弯的眉眼,贴在她脸上的痣和其他伪装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了她原本的面容。
屋子里一派喜庆气氛,流光溢彩,映得她眉目如画,让傅子恪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下一刻,他已经感觉到她柔软的手贴上了他的脸颊,认真地蹭了蹭。
夏九歌认真地用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胭脂,却不知道自己此刻无心的动作,胜过有意的撩拨,越是天真,越是让另外一个想入非非。
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内心的悸动,傅子恪伸手扣住她的腰身,把她拉近了些。
“夏九歌,你打算怎么补偿本王?”他沉声发问。
夏九歌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补偿?什么补偿?”
看他一副讨债的嘴脸,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几时又欠过他债了。
傅子恪眼眸一眯,隐约流露出几分危险:“本王连女人都扮了,你还想赖账?”
堂堂大燕摄政王,竟然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还和另外一个男人拜了堂……要不是为了用这件事来敲诈这丫头一笔,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这回事。
在她的策划下,他竟然连这种荒唐事都做了,想想就觉得崩溃。
简直是傅子恪生平第一件糗事,大约也是……唯一一件了。
说着,他已经再也克制不住内心躁动的念头,不管不顾地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