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和傅子恪一模一样的笑。
李楚月啊李楚月,这回算是结结实实被坑了一把。
谁让她一心想嫁给大燕的摄政王,还为此不惜死皮赖脸地待在大燕不走呢?临时的摄政王,那好歹也是摄政王啊。
夏九歌还记得,李楚月手中的那道圣旨,明明白白地写着是让大燕摄政王与唐国公主联姻,从头到尾,圣旨上只提到了摄政王这个头衔,并未写明姓名。
显然,傅子恪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安排了个临时的摄政王顶缸,自己跑到东陵来了。
在大燕,能有资格当摄政王的王爷们还真不少,只是,留在京城的,而且还能让朝中诸位大臣们都接受的……
“是傅景皓?还是……”夏九歌的表情略微变得凝重起来,“傅烈?”
说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没了刚才的雀跃,反而变得略微有些沉重。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傅子恪眨眨眼睛:“你走的太急,大概还没听说京城中的一桩新鲜事,瑞王酒后失德闯入北宫,冲撞了那里的几位太妃,现在已经被宗正寺软禁在王府里了。”
“额……”夏九歌想起了那天傅子恪在她耳边低语的计划,对此表示十分无语。
北宫是收容先帝妃嫔的地方,但凡是没生儿子的妃嫔,无法像有子嗣的太妃们一样跟随儿子去封地养老,自然只能去北宫了。
从老皇帝的好色程度就能看出,北宫里住着的太妃数量相当可观,而且年轻的还不少。
亵渎先帝妃嫔,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傅景皓蹲在王府里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这招是真狠,不过……却是最适合傅景皓的下场了。
夏九歌扬扬眉毛:“那些大臣肯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吗?”
“他连本王的王妃都敢觊觎,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傅子恪轻声反问。
夏九歌才刚笑了一声,就想到个严峻的问题:“那么,你说的那个临时摄政的王爷,就是恭王傅烈了?”
确定了这一点,她的心瞬间往下沉了一沉,她总觉得,傅烈对于权力有种特殊的狂热。而且,这种狂热经过了十数年的压抑,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就会在沉默中……爆发。
“其实,我感觉傅烈他并不是……”刚想说出自己心里的顾虑,她就看到了傅子恪眼底的了然。
他笑容狡黠:“不给他点甜头尝尝,怎么能引蛇出洞?”
夏九歌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傅子恪伸出手指轻点她的唇畔,语声低沉:“嘘,这种事情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
说着,他还特意眨了眨眼睛,眼神里仿佛带了电流一样,让人心里一阵酥麻麻的。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夏九歌自然懒得再为他担心。
“这件事,李楚月拜堂成亲之前晓得吗?”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傅子恪的语气十分轻快:“什么事都提前说破,还有什么惊喜的感觉?成亲这种事,总归是需要一些……意外的惊喜。”
“噗……”被他口中“意外的惊喜”给逗乐了,夏九歌忍不住笑出声来,放任自己的思绪畅想了一下李楚月的表情。
等她头上的大红盖头被揭开,却发现新郎换了个人时,那表情,啧啧……
这还能叫惊喜?叫惊吓还差不多,或者叫惊恐也不为过。
这个心结一解开,夏九歌顿觉人生都美好许多,正想和傅子恪商量一下元立的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紧接着萧陌就掉头跑了回来:“哎,你们俩还没说完啊,那边好像来了官兵。”
夏九歌皱眉:“肯定是来找我的,额……也有可能是来抓你们这些逃犯的,还是我去应付吧。”
在奔向来人的方向之前,她还不忘丢下一句:“明天一早,你在这里等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傅子恪颔首微笑:“好,不见不散。”
果然,那群人是元仲廷的手下,发现他们的统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公主殿下又莫名失踪了之后,便在周围展开了搜索。
夏九歌这一现身,事情便就此了结,而监牢那边不知道是为了推卸责任,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然没把大批囚犯失踪的事上报,就这么来了个不了了之。
在回宫的路上,夏九歌的脚步和心跳一样轻松愉快。
然而,等见到元立后,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让她高兴不起来了。
“恭喜皇姐,贺喜皇姐,”元立一扫往日对她的冷淡,脸上的笑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南邵使臣前来提亲,父皇已经答应了,皇姐有了好姻缘,开不开心啊?”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