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恪微微一笑,轻点她额头:“只要他说过就好,天子一言九鼎,你只要耐心等着嫁我的那日,便将九曲珠一同带来,还有什么好心烦的?”
夏九歌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她要九曲珠,不过是为了和龙应宸谈判,解除东陵和南邵定下的那门婚事。
现在……貌似她已经达成目的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夏九歌顿觉通体舒泰,感觉头顶的乌云终于被驱散了,眼前的夜色都变得温柔可爱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的心情突然变好,终于顺着傅子恪的意思提起了这个问题。
然而,他却是神秘一笑,不肯回答。
他越是藏着掖着,夏九歌就越是好奇,缠着他问个不停。
被问到最后,傅子恪只说了四个字,就成功地让她闭上了嘴:“回房,睡觉。”
红着脸跟他去了客栈,进了顶楼的房间时,夏九歌的目光都快要钉在地板上了,脑袋也像是有千斤重似的,压得脖子根本就抬不起来。
偷眼一瞥间,她只看到了屋子陈设得很华丽,格局也和她平常所见的客栈有所不同,床榻并没有放在最里侧,而是摆在了屋子的正中央。
看到那张大到离谱的床,夏九歌就觉得脸颊上的热度一直蔓延到了心里,让她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好了。
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发根处却传来微微刺痛。
差点忘了,她的头发还和傅子恪的编在一起,两人倒真像是连体婴了,一个走到哪里,另一个就得跟到哪里。
妈蛋,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宽敞的大床上,两人并排而卧,夏九歌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眼睛也闭得紧紧的,睫毛还忍不住乱颤。
她在这里芳心乱颤,身边的男人却没有丝毫动静。
后颈处都沁出了薄汗,夏九歌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好撞上了傅子恪专注的目光。
这男人……竟然一直就这么用手臂支着头看她。
他的目光有如灼热的火焰,分分钟可能把她点着,夏九歌下意识地转了转头,目光却无意中落到了他胸前。
额……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衣服也给脱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但是在今天这种环境下看到,感觉和平常就大大不同了。
夏九歌在心里哀嚎一声,床,尤其是大床,简直是万恶之源啊!
顶住对方目光的压力,她硬着头皮发问:“你这是干什么?”
傅子恪倒是坦白得很:“我在诱惑你。”
夏九歌差点被他直白的回答给噎住,半晌才道:“那你真是太失败了,我完全没有被诱惑到,我要睡了,晚安!”
她猛然一个转身,再次忘记了自己的头发和他的捆在一起的事实,结果因为用力过猛,疼得龇牙咧嘴。
疼痛让她本能地又转了回去,同样是用力过猛,于是转过身后,她就发现自己和傅子恪几乎是面对面地贴在一起,嘴唇的距离……不足一指。
距离这么近,两个人的呼吸瞬间都乱掉了。
就在即将吻上的瞬间,外面突然传来了重重的拍门声:“臭丫头,快出来!”
是嘲风的声音,自从在皇陵里分开之后,夏九歌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本想搞定了龙应宸的事之后就去找他,没想到一件事跟着一件事而来,让她分身无暇。
没想到,嘲风竟然跟到了这里来。
这回牢牢记住了头发被编在了一处的事实,夏九歌愣是没敢轻举妄动。
她的秀发啊,再这么扯上几回,说不定那一绺会被连根拽掉……结发要是结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够丢人的了。
傅子恪眉心微拢,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鬓边的乱发,手指沿着她耳朵的轮廓滑下,最后停留在了耳垂处轻轻揉捏。
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于低沉中带了一丝促狭:“你说,在这种难得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假装没听到?”
夏九歌自打进了这间屋子后,脸上的温度就一直没能降下来过,现在更是烧得越发厉害。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屋子外面的嘲风已经等不及地大叫了起来:“臭丫头,你老弟出事了,你快出来!”
“什么!”夏九歌大惊失色地坐起身来,忍住发根剧痛,抬手间便是刀光一闪,竟将那一缕长发齐耳削断。
顾不得再看傅子恪一眼,她已经跳下了大床,直接冲了出去。
这段时间她忙于应付龙应宸提亲的事,已是焦头烂额,竟无暇去顾及元立,仔细想想,她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他的身影了。
想到这里,夏九歌越发地心惊肉跳,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