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稻草,萧陌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垂头丧气地转身要走。
“别先走啊,至少听我解释清楚再走吧,”见萧陌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夏九歌忍不住叫住了他,顺口还开了个玩笑,“虽然接生不要你帮忙,但安胎……还是让萧大神医来比较放心,对不对?”
看傅子恪的表情,大约是很不赞同。
只是在夏九歌的眼神示意下,他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摊手表示自己放弃发表意见的权利,默默坐到一边帮她削水果去了。
“还是小歌儿有良心,老傅,本神医要和你割袍断义!”放了这么一句狠话之后,萧陌立刻自觉地搬了个凳子,眼巴巴地准备听故事了。
其实很简单,夏九歌当初之所以无法从山河社稷图里召全薛遇的魂魄,是因为他有一魂两魄遗留在了别处,就是在那支青玉发簪里。
至于为什么这一魂两魄会遗失,而须弥山的封印却依旧打开了,这还是个谜,只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去推想起因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薛遇现在已经魂魄合一,所以这些就更无关紧要了。
夏九歌是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却挡不住萧陌的嘴快:“这还不简单,这小子对你贼心不死魂牵梦绕,就算是挂了也恨不得黏住你不放,所以就……”
只听到咔吧一声,是埋头削苹果的傅子恪抬起了头来,因为用力过猛,脖子都发出了响声。
这点轻微的动静,立刻把萧陌后面的一串话都给压了下去。
差点在傅子恪冰冷的注视下冻成冰棍,萧陌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什么,说完了我就走了,还有药要熬……”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蹿出了门口。
看着萧陌跑得飞快,夏九歌忍笑摇头,然后才回头看着傅子恪,视线集中到了他手里那个已经千疮百孔的苹果上。
咳咳,这确定是削皮,而不是给这只倒霉的苹果上十大酷刑?
“拿它出气做什么?它皮上又没有刻萧陌的名字。”夏九歌揶揄他道。
顺手把那只苹果连同刀子一起抛向了萧陌逃走的方向,傅子恪衣袖一挥,房门已经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而他紧接着便靠了过来,从她肩上抱了过来。
“你说,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吧?”
夏九歌脸红了,虽然她知道自己眼下这个带球的状况,某人就算是再渴也不会怎么样,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他暧昧的语气给撩到了。
轻咳了一声来提醒自己镇定,她故意让语气显得轻松一些:“那可不一定,万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人再次推开了。
夏九歌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这打扰来的那么快,什么叫乌鸦嘴?她这简直就是乌鸦中的战斗机,一说一个准。
傅子恪明显一僵,咬牙切齿道:“不管来的是谁,下场都和刚才那苹果一样。”
门外的萧陌打了个寒颤,想起了刚才几乎是贴着自己的后脚跟砸过来的苹果,同时无比庆幸傅子恪连刀子一起都丢出来了,目前手上暂无凶器。
然后,他果断把站在自己后面的人推上前去。
有了这么个肉盾在前面挡着,他说话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这回可不是我有意的啊,是他要来和小歌儿说几句话,我……我就是看他眼睛不方便,帮忙开个门。”
隔着一个唐逍,他也能感觉到傅子恪越来越冷的注视,顿时又连打了两个寒颤。
觉得自己继续站在这里,不被他打死也要被他的目光冻死,萧陌果断选择了走为上计:“现在忙帮完了,我回去煎药了。”
这次他的速度比上回还快,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经上了房顶,不走寻常路。
傅子恪无奈地看了看门口的唐逍,目光在他无神的双眼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转回到了夏九歌脸上。
夏九歌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只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
于是,傅子恪只好无奈地放开了手,而且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走出了房间。
几乎是与此同时,刚从屋顶逃跑的萧陌突然打了个倍儿大的寒颤,总觉得身后有道目光在追杀自己。
就在萧陌和傅子恪一个前面逃一个后面追的时候,面对着热情邀请他进去坐坐的夏九歌,唐逍终于开了口:“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他的表情有点尴尬,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想也能想象得出,在萧陌推开房门之前,屋子里是怎样的氛围。
说实话,如果他没有被萧陌生拉硬拽过来的话,他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推门的。
他忽然明白了薛遇为什么要不告而别,现在,他忍不住要想,自己应该也这样做的。
毕竟,她的身边有了那个男人,就不再需要其他任何人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