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回到林若溪病房时,便见她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腿上,正伤心难过。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调侃道:“你这是做什么?怪我把楚惜朝赶走了吗?大不了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林若溪没理傅云深,钻进被窝里,拉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傅云深却掀开被子,俯身看着林若溪,整个身体都快压在她身上了,还不停冲她抛媚眼:“楚惜朝有那么好吗?他能为你做的,我也能为你做,而且某些方面的技术,绝对比他还好。我这个大众情人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林若溪直接一巴掌拍开傅云深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淡淡地说:“能不能别把你那套哄小女生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傅云深也不生气,俯视着女人,说:“可我就是想追你,怎么办?”
林若溪推开傅云深,坐起身来:“你如果是开玩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你如果是认真的,那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傅云深正准备开口,林若溪继续道:“我现在只想静一静,你可以离开了吗?”
就凭傅云深那张脸,随便笑一笑,抛个媚眼,多少女人主动扑进他怀里。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毫无反应。
他敛起邪魅、不羁的笑容,认真地道:“可我放心不下你……”
不等傅云深说完,林若溪已经道:“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里还有医生护士。”
傅云深怕再坚持下去,这个女人该翻脸了,只得答应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道:林若溪,三个月,我一定追到你。tqR1
等房门关上,林若溪重新躺下,没有了傅云深的叽叽喳喳,总算安静下来,但她的心却无法安静。
她从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对和楚惜朝的感情,却是拿不起,放不下……
晚上,楚惜朝想念林若溪,怎么也睡不着,偏偏她不想见他,只得下楼走走。
这样的寒冬,又是在医院住院部,花园里没多少人,他走着走着便来到林若溪病房下面。
林若溪病房在三楼,楚惜朝站在花园里,依稀可见里面的情况,灯光还亮着,却不见她人,是睡了吗?
他在那里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远远地瞧她一眼就好。
林若溪身体虚弱,早早地睡了,不用再挨冻受饿、提心吊胆,这一夜睡得很好。
可楚惜朝不甘心,恨不得长出翅膀来,直接从这里飞进她的房间。
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主意,不禁高兴地笑了笑,转身快步向医院外的小商店走去,买了一本彩色信签纸和签字笔,然后又返回她病房下面。
恰好旁边有一张长椅,她便捧着信签纸,拿起笔,把想要对她说的话,全部写在上面。
“我曾经很迷茫,放不下以薰,也舍不得离开你,可我现在知道,我对她不过是内疚、自责,我对你才是爱。”
“不论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爱的人是你,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你。”
“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了你,但请你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别就此判我死刑。”
“不论你原不原谅我都好,我只想看看你,确定你是否安好。”
“其实看见你伤心难过,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因为我会更加伤心难过。”
楚惜朝一气呵成,直到把所有信签纸写完,这才放下笔,眸中已经热泪盈眶。
他深呼吸两口气,把眸中的湿意逼退,然后把信签纸一页一页地撕下来,折成了纸飞机。
他每折一下,都十分认真,大概是害怕折不好,飞机就飞不进她的病房,就不能把他的情话传达给她。
等楚惜朝把所有的纸都折成了纸飞机,他这才站起身来,没想到腿都冻僵了。
可他却毫不在意,只要想到她明天起来,就能见到这些写满情话的纸飞机,不禁高兴地笑了。
楚惜朝就像一个孩子,冲着飞机头哈了两口气,然后用力地放飞出去。
只见那飞机径直冲向林若溪病房的窗户,可眼看就要飞进去了,受风力影响,偏离了轨道,最终坠落在草地上。
楚惜朝并没有灰心,立刻跑上去,把纸飞机捡了回来。
这一次,他估算了距离、风力等问题,再一次放飞那一架纸飞机。
因为动作太大,他牵动了背上的伤,可看着那架纸飞机悠悠地飞进她病房的窗户,觉得受点儿痛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