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突然给人家夹菜,是很唐突的,但愿没有惹恼他。
虞棠慢慢把鸡翅吃掉,眼睛却一直盯着宋箫,看着他因为不好意思悄悄变红的耳朵:“谢谢。”
因为还是夏季作息,吃完饭大家可以回宿舍午休将近两个小时,宋箫谢过请他吃饭的虞棠,便去找司达舒。
“箫箫,可找到你了,吃饭了吗?”司达舒满头大汗地站在宿舍门前,老板跟校长谈完就走了,留下他一人苦逼地到处办手续、收拾宿舍,好不容易收拾好,才想起来没给宋箫办饭卡,慌里慌张地办好卡,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吃过了。”宋箫接过司达舒递过来的几张卡,饭卡和水卡是一张,宿舍的门卡、出入学校的门禁卡、图书馆的借书卡……林林总总七八张。宋箫把卡收好,跟着司达舒去看宿舍。
圣蒙高中的宿舍条件很好,每个寝室都有单独的浴室和厕所,基本上都是两人间。因为来的晚,就分到了特长一班的最后一间宿舍,屋里已经住了一个同学,正是差点成他同桌的那个不洗头的眼镜兄。
眼镜坐在床上,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说话。他是靠着成绩考进来的,因为数学特别强,有拿奥数奖的可能,就被分到了特长班,对这些掏钱来上学的学渣富二代们向来有些看不起。
“你好,李博文。”宋箫记得班里每个人的名字,笑着跟眼镜兄打了个招呼。
李博文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记得他的名字,班里的同学通常也不跟他玩,开学一周了很多人还总想不起来他叫什么。眼镜兄不知所措得挠了挠头,飘出来许多头皮屑。
另一间宿舍中,虞棠半躺在床上拿着个mp5打俄罗斯方块,独孤暗就站在他旁边。
“他住哪儿?”插了一个长条到凹槽里,连消了四行,虞棠缓缓开口问道。
“在531,跟李博文一个房间。”独孤暗的声音,并不像他给人的感觉那般阴沉,反而带着几分低沉的磁性。
虞棠关了游戏,蹙起眉。想到宋箫以后要跟别的男生住在一起,天天被别人看他的身体,就一阵烦躁。
“呦,小跟班,又来见你老大呀。”聒噪的声音传来,冲了个凉的室友钱家辉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
深邃的黑眸瞄到钱家辉身上,虞棠微微眯起眼。
下午有三节课,物理、化学、政治,宋箫听得很认真。家教给他讲解了现代的考试制度,看起来考大学跟考举人差不多,都是在自己州府里考,考得好就可以去上国家开立的高等学堂——大学。大学毕业,就能得到“干部身份”,也就是有了功名。
不中举,就没有功名,身份就还是普通百姓,有了功名,就可以改变他的户籍。
囫囵吞枣地学了一个月,真正掌握的东西并不多,物理、化学对于宋箫来说依旧是天书,但还是认真地记着笔记。硬头的水笔他用着比较吃力,一笔一划写得很慢。
正写着,一支通体漆黑的长水笔递到了他面前。
宋箫看看那支做工精细的笔,以及捏着那支笔的修长手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虞棠。
“用这个。”虞棠把笔塞到他手中。
宋箫打开笔帽,这是一种软头水笔,写起来有点韧性,像是那种极小的毛笔,用这个记,果然顺了很多,写字也快了起来。
正想谢谢虞棠,那人就把自己的书也递了过来:“笔记给我也记一份。”
宋箫抽了抽嘴角,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心。
云里雾里上了一下午的课,到三节课后有个自由活动的大课间,钱家辉一脸丧气地去找班主任。
晚自习的时候,贾老师把宋箫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钱家辉以前在初中的成绩很好,到了高中有些不适应,想找个数学好的同学帮帮他,”贾老师有些为难地对宋箫说,“老师已经批评他了,想换宿舍应该早点说,你都搬进去了,现在换太折腾,老师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想换,我再去问问别的同学。”
“没事的老师,我跟谁住都可以。”宋箫好脾气地说。
“那行,晚上老师去宿舍帮你们搬。”贾老师松了口气,刚才钱家辉哭天抹泪地来找她,非要跟李博文住,劝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