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承载一切罪恶的所谓的“强大的现实”,又是何其的无辜呢?
如果这个“强大的现实”能开口说话的话,恐怕首先就要对这些无耻的人类,狠狠的爆一句粗口吧?
当然,无耻的人,永远都是看不到自己无耻的一面的吧?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利益被阻碍之后,而在心里把无辜的人定义为他们眼中的“无耻”。
就像第二天,得知了一切的乔天泽,都不由得黑了脸,虽然在媒体的连番攻势之下,尽力把乔雅撇了出去,更是直指乔雅不算是真正的乔家人,痛诉了一番家史,才算是把事情撇出去。
但是,不管如何不喜欢乔雅,但这个妹妹好歹也是有点姿色的,就算没有沈寒越,跟任何一家企业实行联姻,都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可现在这个妹妹却因为那个该死的顾念,搞的这般的声名狼藉,可不就等同于生生扭断了他的一个胳膊吗?
曾经的丢丑,就已经够让他怨恨的了,现在,这个顾念,又斩断了他的一个助力,所以,在乔天泽的眼里,顾念无疑就是他现在最大的仇人了。
原本还算清秀的一张脸上,因为过度的怨愤,逐渐扭曲变形,远远看过去,竟是说不出的狰狞!
龚万霞只是远远瞥了一眼,心里就没来由的恐慌了起来,生怕乔天泽会就此迁怒于她,更加明白了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良配了,心里竟对她曾经的作为,感到了一丝的后悔。
毕竟,曾经她在曙光的时候,好歹也是当家台柱,离开了,就等于放弃了曾经的积累,而跳槽到乔天泽旗下的公司之后,资源更是一少再少,又加上传媒业各色小花的层出不穷,她早已经被记者贴上了“过气”的标签。
其实过气就过气了,凭着努力,到了这个年纪,龚万霞需要的并非只有事业,她内心更想要的,其实是一个称心如意的丈夫,眼下的乔天泽,这个她唯一能抓住的资源,却已经离“称心如意”渐行渐远了。
当初如果没有因为一丝的鬼迷心窍,而惹上顾念的话,只怕现在贵为沈氏集团未来女主人的顾念,还会因为曾经的情谊,照顾她一下吧?
不过,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有后悔药可以吃呢,或许,在她被嫉恨蒙住双眼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吧?
所以此刻,纵使她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端了一杯咖啡,笑意盈盈的朝乔天泽的手里递了过去,纵使,她有着瞬间能让人安定下来的独特嗓音,又有着洞悉一切的敏锐,与人说话的时候,更是能极快的抓住人心,说出能让对方瞬间高兴起来的话语。
但是,对于此刻的乔天泽来说,他怨愤的对象,不仅好好活着,还生活的很好,甚至昨天还扳倒了他的妹妹,他就不可能会高兴起来的,只是轻轻啜了一口咖啡,就忍不住朝龚万霞身上砸了过去。
“你是怎么泡咖啡的,这么烫,是要烫死我吗?”乔天泽的眸子里满是气急败坏和不耐烦。
滚烫的咖啡和那坚硬的瓷杯子,就这么一股脑的砸到了龚万霞的怀里,她昨天刚买的裙子,就这么染上了咖啡的污渍,而滚落在脚边的瓷杯子,还溅起了一小块,直接就划伤了她裸露在外的脚背。
可偏偏龚万霞却不敢发脾气,依然这么笑盈盈的看着他,还要拿起纸巾,去帮他擦去无意溅到他深灰色西装上的咖啡渍。
如果,当初两人热恋的时候,这男人对她有多体贴,此刻的表现,就有多么的讽刺。
龚万霞在娱乐圈打滚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因为一心想嫁人豪门的心情遮蔽了她的眼睛,结果剩了这么多年,却偏偏栽到了这么一个人渣的手里。
感慨自己命运的同时,她心里却又在暗自思忖着别的:“自古,所谓的豪门少爷,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顾念,老天是公平的,不可能因为你幸运就免俗的,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大抵是自己的算计落了空,龚万霞此时,就更看不得顾念此时的风光了,只是,她大概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就叫做:真心换真心。
和她一开始的算计不同,顾念和沈寒越的遇见,原本就是一场注定的缘分,两人的心又很澄澈,自始至终都没有抱着别的目的,抛去这些,沈寒越这个在感情里从未开窍的男人,一旦开窍,可是腻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呢。
这边,顾念也只是刚刚睡饱而已,就被一屋子的佣人吓了一跳,可能是她睡醒的一霎那,就有人首先给沈寒越报了信吧。
男人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睡饱了,就赶紧起来吧,对了,奶奶和君美在楼下,所以,我没回来之前,先别下楼,乖乖等着,我马上回来!”
也许是这些日子积压起来的火,一次被燃尽了,也或许是,所有的事情被成功压下去了,总之,今天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语气也温柔的不像话,落在耳边的话,又轻又柔,似乎还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宠溺。
挂断电话之后,顾念脸上依然还挂着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似乎一时没想明白,这男人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他们领证的事情被公开了吗?
可是事实上,网上不是都说,男人婚前在女人面前是奴才,婚后在女人面前是皇上吗?可这说法放在沈寒越身上,明显不符合啊?哼,这腹黑货,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
下定了这么个结论,顾念这才在佣人的催促下,赶紧起床去洗漱了,洗漱完毕,就看到房间里架了一个小长桌子,桌子上摆了一溜排的各式早点,这是把她当猪在喂养的节奏吗?虽然是吃货不假,但也吃不了那么多吧?
就算心里稍稍有点不满,但顾念吃的还算欢畅,等吃饱喝足了,佣人就迅速撤下了桌子,然后次第站好,手里捧着各色各样的漂亮衣服,毕恭毕敬的站在那儿,一副认她挑选的样子。
随意挑选了一件,紧接着,应对的鞋子和需要佩戴的首饰,就这么被送了进来。
等这样一穿戴,顾念在往屋子里一站,就宛若一个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公主,淡紫色的裹胸纱裙,银白色的腰带,把女人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既有一种独属于女性的妩媚,却又不失典雅可爱。
脖子上戴着一条式样简单的银白色项链,底部是小的流苏收尾,最外围的一圈还镶嵌着一圈小碎钻,虽然不够名贵,但衬着女人白皙的脖颈,竟也有一种别样的娇俏可爱。
再配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在阳光的照射下,项链尾部的碎钻和鞋面上的七彩钻面,遥相呼应,更是说不出的和谐。
不得不说,这样一打扮起来,这女人就是站在沈寒越的身边,都不会显得有任何的格格不入,两人一静一动,一冷一热,沈寒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配上顾念热情洋溢的明媚脸庞,怎么看怎么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公主,总之,就是和谐的不像话!
所以,当沈寒越冲到楼上,和顾念一起走到楼下的时候,沈君美的一双眼睛,都快看直了,此时,竟然都忽略了这女人正是她最厌恶的顾念,看着她的时候,都觉得她和自己的哥哥,简直就是天生的绝配。
只是,这番感受,也只限于沈君美脑子还不清楚的时候,所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神里立刻就闪过了一丝讥笑:“哼,就算是给乞丐穿上最名贵的衣裙,也依然掩饰不了浑身的穷酸气!”
她这番指责,可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此时,在任何一个佣人的眼里,只怕顾念浑身不自觉散发出的贵气和优雅,都是沈君美无法所比拟的,就连沈老太太看到顾念的时候,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样打扮一下,外表看上去,倒确实不会给沈家丢脸!”说完,一双稍显浑浊的眸子,就落在了沈寒越的脸上:“只是,你这一刻,究竟是要带她去哪儿?”
沈老太太和沈君美不同,她所关注的点,永远都放在其他的地方,就像是今天,只冲着她这个孙子,特意回来,她就推测着,这俩人待会似乎要去面对什么人吧?
既然是打算好的事情,沈寒越自然也没打算瞒她,薄唇轻启,温润有力的话便从这好看的嘴唇里,缓缓吐了出来:“奶奶,我带她去参加媒体发布会,顺带求婚!”
他这句话一出口,沈君美就下意识的叫了起来,眸子里也满是对顾念的嘲讽之意:“求婚?结婚证都领了,这求婚是不是来的也太晚了点?奶奶,你看看,我昨天说的没错吧,这个顾念一定是死缠烂打,才说服我哥和她领证的!”
死缠烂打?顾念听到这个形容词,眼神里本能的就闪过了一丝不喜,毕竟,这领证的事情,她自己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又怎么可能会对沈寒越死缠烂打呢?
而且,最擅长死缠烂打的人,明明是这男人才对吧?昨天晚上,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否则,她又缘何会睡到现在才起床呢?
只是,这样的话,顾念并没有打算去和她争执的,反正嘴长在她的嘴上,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呗。
不过,她不计较,可不代表沈寒越不计较,脸色一凛,眸子在掠过沈君美的时候,还夹裹着满满的警告:“君美,从今以后,顾念就是你的大嫂,以后说话做事,都给我拿捏好分寸!还有,关于领证这个,死缠烂打的那个人,是我,不是她!”
他这句话说完,别说沈君美一脸震惊了,连顾念的眼睛都瞪的浑圆了,脸上也满是惊诧之色,其实,这男人说的话,细细算起来的话,也姑且算是事实吧?
但他是谁啊?他可是惯于傲娇示人的沈寒越啊?现在他居然放下所有的骄傲,为了帮她正名,说了他平时压根都不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被女人这么一打量,沈寒越脸上似乎还稍稍有些尴尬,耳根处,似乎都有些微微泛红了,可为了掩饰自己的一点小羞涩,男人神情一凛,假装恶意的横了女人一眼:“看什么看?作为主角,我们再不去,那帮记者,估计都要睡着了?”
哼,说这话,不就是说她能睡吗?他也不想想,她是因为什么,才睡这么久的?傲娇的一翻白眼,女人这才任由男人揽着,出去了。
两人的身影还未走远,沈君美就急的直跺脚:“奶奶,你看看我哥,他现在眼睛里就只能看见那个顾念,我们在他眼里,似乎都成了障碍物了?”
沈老太太眼睛又不瞎,不用沈君美提醒,她也能看清楚沈寒越对女人的袒护有多少?
虽然对顾念也诸多不满,但眼下几乎整个A市,都知道这女人是沈家的孙媳妇了,现在,她老了,她只希望这个女人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乱子来,否则,沈家定然不会容她的!
只是眼下,看着沈寒越对她这般袒护的份上,她暂时也只能先接纳她了,想清楚这些,再看向沈君美的时候,眼眸里就多了一丝凌厉:“君美,你身为沈家的孙女,以后,不该乱说的话,最好就别说!行了,奶奶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沈君美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沈老太太一瞪眼,她就立刻把满腹的牢骚,又咽到了肚子里,然后一脸怏怏的推着沈老太太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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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沈寒越正携同着顾念,走向媒体发布会的路上,只是两人还没走到地方,顾念却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哥,什么事情?”女人求助似的瞥了一眼沈寒越,这才一脸心虚的问了句。
说完,屏起呼吸,一脸紧张的攥着听筒,似乎都打算听一番连珠带炮的质问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印象中的质问,也没有来,听筒那边却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叹息声。
“小念,是我!”
听筒里的声音虽然很熟悉,但只是一下,女人就确定这不是顾瑾寒,而是比顾瑾寒更宠她的——韩墨。
小手紧张的拍了拍胸口的位置,这才不高兴的嗔怪了一番:“韩墨哥哥,你吓死我了!”说完,又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这才发现,自己手机里的备注是韩墨哥哥,而不是单单的“哥哥”两字,看来她是刚才一时慌乱,看错了。
虽然稍稍放心了一点儿,但既然韩墨都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意味着,顾瑾寒也已经知道一切了呢?
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韩墨哥哥,那个网上的事情,我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说完,就一脸紧张的握住听筒,心里一直在暗中祈祷着:“让顾瑾寒眼瞎上一次吧……”
可是,韩墨接下来的回答,却不由得让女人心口一紧。
“小念,你是说哪件事情,是你被泼脏水?还是你背着家里,偷偷领证呢?”
好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下韩墨都知道了,她家哥哥,还能继续眼瞎下去吗?
这么想着,就埋怨似的瞪了沈寒越一眼,那意思是:“看吧,你做的好事?这下,我究竟该怎么办?”
接收到女人的视线,沈寒越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女人空下的左手,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夹带着千钧的力量一般,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女人,好似是在说:“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虽然顾念心里还在打鼓,但是从左手被握上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惊慌,就已经一点点的挥散了,语气里似乎还有着一股破罐破摔的味道:“怎么?我哥又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是的,她用了“对付”这个词,电话那边的韩墨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似乎还比较认同,毕竟,从小到大,顾瑾寒对顾念的压制政策,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这货宠起顾念来,没边,但管教起来,却又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甚至,曾经还因为顾念一时调皮,和同学打架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眼睛弄瞎掉,而差点没被顾瑾寒丢到荒岛上去呢?
所以,当知道顾念偷偷领证的这一刻,韩墨下意识的一个反应,就是一定要瞒着顾瑾寒这货,好在这货可能是太累了,并没有质疑他的谎言,而且,刚好又在网上舆论最严重的时候,出国谈生意去了。
庆幸的同时,自然是要抓紧给顾念通气了:“小念,你们今天是不是要举行媒体见面会,除了澄清你昨天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是求婚?”
其实,这些都是沈寒越安排好的流程,也就是刚才被沈老太太质问的时候,他提了一下,这货具体要干嘛,其实顾念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听到韩墨发问,下意识的,就把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沈寒越。
“你待会是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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