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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瓴的脸被打到另一边,苍白的面上落下了明晃晃的指印。他缓缓回头,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她,语气讽刺,“她死的时候你才多大?你知道些什么?”
“那也轮不到你来评判我母后!”
“王后恶毒,众所周知!”兀瓴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她与父尊所谓的真爱,也不过是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你当真以为父尊有多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以为这份感情经得住几万年磨砺?”
禾锦捂住耳朵,不肯听。
“十七,你也不过是命好。”他丝毫不肯放过她,一直往下说:“你只不过是恰好在王后最受宠的时候来临,王后也恰好在父尊没有厌烦她的时候离世,你才有资格拥有父尊所谓的疼爱。”
她厉声道:“闭嘴!!”
“再晚个几万年,你看看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那我也是王女!你算什么东西!”禾锦眼中升起可怕的戾气,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似乎谁再敢惹怒她,能立刻咬断那人的脖子。
兀瓴终于停下,而后又轻轻笑了,“你说的不错,你确实和我们不一样。至少你母后想要哪个夫人的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禾锦重重拂袖,“当年事情如何我不知道,我也不会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七哥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兀瓴气息变得不稳,“你出生之时连肉体都要重塑,没有血肉滋养你能活下来?”
“那是我母后拼命保我!”
“若不是真的,一向温和的七哥会厉声咒骂?总是闷头不说话的十哥会奋起反抗?还有五位姐姐,敢和父尊作对吗?要不是那场面血腥得让七哥一想起就落泪,谁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兀瓴已经停不下来,当年种种都恍如发生在昨日,让他心头郁结着一股气,不吐不快,“七哥亲眼所见,王后将心肺活生生掏出来,放入丹炉炼制成药丸,稳固阵法。人还没有死,就活生生投入炉中被炼制成精油,用来滋养魂魄,这就是将你魂魄凝聚起来的方法!”
“七哥每次说起,都泣不成声。他说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娘亲就是在这样的恐惧中死去,他就恨不得杀人。他说他最恨的不是你母后,而是从头到尾一直冷眼旁观的父尊!”
禾锦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当年的疑惑终于全部解清,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相竟然会如此血淋淋。
“你虽年幼,可你才是那场灾难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你的出生,不会导致这么多事发生,所以你没有资格去责问任何人!”
禾锦踉跄了一步,才发现自己连腿都发软了,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抬起手指,直直指着门口,“我不想听你说话,滚出去。”
兀瓴半分也不想停留,他转身便走,房门关得“砰砰”作响,愤然离去。
禾锦突然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喘息,苍白的脸上都溢出了汗水,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