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是谁?他怎么可能亲临一个七品县令的府上?简德兴有些不敢相信,也顾不得还“性命攸关”的女儿了,激动的伸手一把抢过书信,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一边看,简德兴脸上一阵笑一阵又皱眉不解,好像完全沉浸在了信中说的内容,仿若根本不记得宝贝女儿的喉咙还被简凝锁在手中。
简凝很有耐心的等着简德兴看完信,她很想看看这个不顾亲情的大伯父到底是有多么冷血,只不过一封权贵的书信,就叫他连女儿都忘了么?
“简凝……凝儿!咳咳,刚才是我们父女错了,你放了玲儿吧!”简德兴看完书信,态度突然转变,明显带着乞求的声调。
“放了?那我身上的伤呢?”简凝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说这个男人是异想天开呢,还是说他根本是无脑。
简德兴赶紧应道:“我会请最好的大夫来,你安心休养就是了!!先放了玲儿吧!”
“我若是不放呢?”简凝的眼神玩味起来。
“哎呀呀,凝儿,伯父错了,你可别玩了,这安王说了,择日要来咱们府上来选安王妃的,要是违了命令怪罪下来,简家都要被连累的啊!”最重要的是他可指望简梦玲能入了安王的眼。
简凝只看着简德兴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原本想就此收拾了简梦玲,可是看到简德兴那急切和期望的脸,她突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可以倒是可以的!”简凝锁着喉咙的手微微松了点力道,似是在犹豫和考虑。
刚得了喘息就会的简梦玲立刻哑着嗓子喊道:“爹!不能放了她!要是让安王知道她这种贱人在,那我还有机会吗?”
简凝冷笑一声,看着如同泼妇般喊叫的简梦玲像是一个笑话,她真的以为是自己心软放了她么?
任凭自己女儿喊叫哭闹,简德兴这次却是再不妥协,吩咐了下人找寻大夫又给简凝赔了几个不是,最后强行让差役架着叫嚷不停的简梦玲离开了。
小院一瞬间恢复了安静,简凝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眼中冷冽无比,真的以为她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培珍,你怎么样?”其他都可以放一放,但是培珍的伤势可不能等。
“小姐,我……没事的!”培珍努力安慰简凝,可是苍白的脸色,还有身上罗裙渗出的血迹都表明她受伤很重。
简凝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一把抱起地上的培珍,吓的培珍慌忙阻拦:“小姐,这使不得,使不得!”她不过是老爷夫人买回来的一个孤女,如何能让小姐抱自己?
“你要当我是主子,就闭嘴!”简凝用尽力气横抱着培珍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坐在一旁等着大夫。
大约过来半个时辰,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背着药箱的少年出现在了房中,他冷漠的看了眼伤痕累累的主仆二人,干巴巴的开口问道:“谁看病?”
简凝皱眉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当大夫是不是年轻了点?
“你是大夫?”
“不,我是随着秦大夫的药童,秦大夫去了府上老妇人那里了!”少年丝毫没有隐瞒,只是说话间声调平淡至极,如同结冰的水面,没有一丝波澜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