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像被什么刺割着,一阵一阵的揪疼,原来,不仅是他不舍,她也同样舍不得,一想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之下都会无怨无悔地守护着你,包容着你,她的心仿佛被切掉一部分,鲜血直流,疼痛不堪。-..-
所以说,这么自‘私’的你,又怎值得骏一那般疼爱?既然断了,就彻底断吧,现在,他是很痛,但这份痛终究会过去,然后,便是重生。
幸好,还来不及跟骏一讲,否则,他一定更痛苦,一定更加放不开!而自己,会更愧疚,更鄙视自己。
凌语芊,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凌语芊也仿佛定格了似的,身体动也不动,泪水滚落不止。死人,确实斗不过活人,她即便再爱贺煜,也始终只是一个‘女’人,一年,两年,三年,在这未来的漫漫人生当中,她也会孤独,也会寂寞,会渴望被呵护,被陪伴,而骏一,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对她无‘私’伟大的包容,对她不求回报的付出,在岁月的长河一步步将她感化,…≮,m.就在前些日子,得知贺煜尚在人世却不肯跟她相认,她伤痛‘欲’绝之际,正正萌发过放弃贺煜就此跟骏一在一起的念头。
“我不会放手,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放手,我就不信我一个活人还斗不过一个死人!”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咬牙切齿地吼着,话毕,给她深深一瞥,高大的身影俨如闪电一般,转瞬间便从她面前消失。
凌语芊多么希望自己能把这些坦白给眼前可怜的男人,然而,她不能,唯有默默承受着他不断加大力度而给她带来的疼痛,流着眼泪愧疚万分地看着他,看着他神‘色’越来越痛苦,呼吸越来越粗喘,最后,看到他忽然笑了,那是一抹不甘心的冷笑,是一股不罢休的决心。
不,贺煜没死,他还活着,他就在g市,就在我的身边,昨晚,我和他才见过面,以后也会继续在一起。
野田骏一像疯了一样,不由分说抓住她两边肩膀,用力地捏,捏得她发疼地蹙起眉头也没松开,一双眼赤红狂烈,竭斯底里地咆哮出来,“贺煜?贺煜已经死了,再也不回来了,难道你要这样一辈子记住他?不,我不准,丹,我不准你这样,你醒醒吧,他已不存在这个世界,故你没必要再守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没必要赔上你的一生!”
“没有,你做的很好,是我不好,我还没法忘却贺煜,我对不住你,不值得你爱。”凌语芊也总算寻到说话的力气,这样的他,让她心疼,不忍心再去伤害,但她不能半途而废,即便会让他更伤更痛,也必须做个彻底的了断。
“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丹,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不知多久过后,他听到自己近乎崩溃的嗓音从‘唇’齿间冲喷而出,一字一句,满是伤痛。
其实,早在他自美国归来的那天晚上,他就发觉到她的不寻常,渐渐还隐约猜到她想跟他说什么,只是,由于无法接受便一直逃避着,后来,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也爱着他。可惜,一厢情愿终是一厢情愿,有些事终究会来临,她还是跟他摊牌了,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果然,只见他温情脉脉的俊颜霎时间像失去了全部血‘色’,惨白如纸,瞪大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高大魁梧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压到,摇摇‘欲’坠。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呵护、疼爱和包容,可是,我觉得够了,就此打住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别再把时间‘浪’费我身上,我们,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这话对他来说有多伤,她心里很是清楚,明知他听后会怎样的痛彻心扉,可她不得不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注定了要痛,不如早点承受,那么也会早点熬过去。
野田骏一身体倏然一僵,好几秒,迟疑地问,“你说什么?丹,你是什么意思?”
“骏一,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我想,这辈子我都不能跟你去了。”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她终果断地对他道明。
贺煜说,要她尽快跟野田骏一讲清楚,她口头上即便答应了,但心里总有一丝不忍,也没打算野田骏一刚回来就挑明,然而此刻,她觉得是时候了,这事,真的不能再拖下去。
嗯,新加坡的确不错,气候温度,人土风情等都和中国差不多,而且,那边华人更多,就感觉是中国的一个部分。曾经,这个地方就是他们想移民的目的地,后来兜兜转转回到g市,还在这里与贺煜重逢,相认,于是注定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法去。
“不会,不会再开了,而且,现有这间也会转让出去,再或者,直接关闭。丹,你不喜欢美国,我们就去新加坡,那里‘挺’不错,各方面都比较接近中国,你和琰琰会习惯的。”
凌语芊始料不及,震得没法反应,黑白分明的双眼雪一般的透亮,直迎着他一片晦暗的眸瞳,半响过后,才做声,“骏一,你……说真的?可为什么……如此突然?你不是才在g市开了超市吗?你还说过会在g市另一个商业区开分店,都策划好的,下个月就开工的。”
轰——
数秒,野田骏一开口,直截了当发出一个请求,“丹,随我离开中国好吗?我们去新加坡,以后都定居那儿。”
二话不说,她起身下‘床’,带他到卧室连着的阳台上,先是看着外面漆黑的景物沉‘吟’片刻,视线慢慢回他身上,轻声问了出来,“骏一,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凌语芊也尚未休息,躺在‘床’上边看着酣然熟睡的琰琰,边思念着贺煜,见到野田骏一,虽惊讶,却不觉得意外,整晚他不吭一声,她便隐约猜到他不会就此沉静,果然,还是来了。
除却贺煜的真实身份,凌语芊把大体情况告诉他们,褚飞听后,摩拳擦掌地说要跟她一起到新公司奋斗,野田骏一则半声不吭,默默凝望着她,眸底一片漆黑,不知涌动着怎样的情绪,直到深夜,他出现在凌语芊的卧室。
凌语芊那边,今天与高峻的意外见面并未给她留下多大影响,反而觉得是件好事,一来,她可以对这个曾经害得自己深陷痛苦的恶人痛骂一顿,二来,算是减低“贺熠”会被他们怀疑成贺煜的几率。因此,离开咖啡屋后她不自觉地表‘露’出开心和高兴,琰琰不知情况,则对她的转变甚是不解,迎着小家伙狐疑纳闷的眼神,凌语芊才有所意识,赶忙收起得意忘形,却也没做解释,带他去了雪糕屋,小家伙便渐渐忘了这事,吃了雪糕又嚷着去吃面,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启程回家,睡了两个小时午觉,刚起来不久,野田骏一和褚飞出差归来了。
李晓彤则越觉得气愤和抓狂,却又没法真的跟**oss告状,只能无可奈何地坐着,边恨恨地瞪着他,边飞快转动脑筋,思忖计谋起来。
“随你。”高峻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整‘弄’着身上沾水的地方,边回想方才的情景,心头感慨连连。
李晓彤见状,顿时更觉窝火,“你这什么态度?没听到我说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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