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政有关?”
唉,他怎么一猜就猜到了呢!
“嗯。”
“有关他的婚事?”
“嗯……”
“我二哥二嫂打算将阿政和楚璴的户口办到香港去,而后在香港结婚。具体的日子,应该会选在孩子满月之后。”
“哦!”
芳华轻轻应着,好好的心情,一下变得有点闷闷不乐。
她靠着他,不再说话,只望着车窗外那飞逝而过的镜头,回想着这些年一路走来的光景,不管有多少一言难尽的心酸和无奈,都已淡去,剩下的只是一些怅然,如今她幸福了,可他呢,却被永远留在了痛苦当中……
想了良久后,她的嘴里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你说,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
阿政不爱那个女孩,却要娶她,为了一个还没出生、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娃娃,和那个女孩捆在一起。这样的人生,太可怕了。可她却无力阻止,因为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意思。”秦九洲沉默罢,回答:“可他没得选择。”
是的,没得选择,才是最无奈的,人啊,很多时候,不是想向命运抗争就可以得到完美结局的,有时,只能妥协……
“如果换作是你,怎么办?”
她靠在他胸前,轻轻的问。
他想了想:“只娶自己想要的。”
那是因为他的能力总比别人来的强悍。
而韩启政呢,他根本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是这样的大。
*
车子才上了上海内环高速,秦九洲又接了一通电话,完事后,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我们会过去的。”
“什么事?”
她的眼皮莫名就急跳了起来。
秦九洲的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复杂极了,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瞒她。
她看出来了,急的直叫:“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许瞒我……”
“苏苏在别墅被杀了,而且……”
他顿了顿,神情是那样的压抑:
“而且,还被肢解了。云楠也惨遭不幸,死的很惨……”
这一句,让芳华的心脏,好一阵紧缩,并且四肢俱冷,就像做梦似的,她瞪直了眼:这……这也太惊悚了。苏苏说过,她会不得好死,还真是啊……
如此一想,她的身子,止不住打起了寒颤,好半天才说不出话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赵市,因为惊骇,方向盘稍稍一带,车子飘了飘,他忙稳住,而后减速,沉声问道:
“是那个将她养着的人干的?”
秦九洲接话道:
“以季北的经验来看,应该是职业杀手干的……手段极为残忍,基本可以肯定是那个不死人授意的,他这是对我们在宣战……所以,小赵,未来这些日子,我们一定要提高警觉……
“季北还说,这是那个人对我们的报复行动,可能还会有更为复杂的事发生,所以,等一下我们去和他碰个头,好好预防一下……”
说话间,他轻轻安抚着拍了几下芳华的背。
因为他发现,她已紧张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他何尝不震惊呢?
他和季北以为,这段日子,了无结果,那个人是想就这样沉下去,想让他们查得失去信心,结果,冷不防,他就冒了出来,还是这么惊人的大动作。
在国内,很少出现这种高智商、高惨忍度的杀人惨案,而且是发生在他们的生活圈,和他们息息相关,且是深受他们保护的人,就这样轻易被暗杀了,肢解了,他也有点接受不了。
*
案发现场,芳华想进去,秦九洲不让她进,将她按在了车里:“里头血淋淋的,你进去会做恶梦,乖乖的,坐在车里等我……”
她摇头:“再血淋,我也要进去看看。你把这一切粉饰太平了,不代表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秦九洲拗不过她,牵着她进去了。
有不少警车停在别墅外面,并围起了警戒线,小区内旁观的人不少,脸上都带着惊慌之色,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干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有警员拦住了他们。
秦九洲说明了身份,有人给了他们鞋套和手套,引他们走了进去……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墙上,到处是血水,客厅雪白的电视墙壁上,是几个血淋淋的大字:阎罗索命,手到擒来;阴魂不散,血债血偿……
那是谁的血?
她看得有点作呕,心情更是一下败坏到了极点:好好的两条命,就这样没了,这真的是太恐怖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