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刚一仰脖,张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酒顺着喉咙一直冲入肚内,范文刚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范书记,酒量名不虚传。”袁德凯赞叹道,他举起酒杯,将范文刚面前的酒杯倒满,大声说道:“范书记,干了这一杯。”
“同干,同干。”范文刚也不讲客气,举起酒杯,朝众人挥了挥。
“同干,同干。”众人附和。
范文刚喝干酒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桌上,双眼看着袁德凯。
“范书记,好酒量!”袁德凯向范文刚竖起大拇指,左手又开始向范文刚倒酒。
“准备得怎么样了?”范文刚望着酒杯中液面在不断升高,小声问袁德凯。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天黑行动。”袁德凯小声回复。
“好!”范文刚端起酒杯,站起来,朝众人说道:“为今晚的行动,马到成功,范某敬各位一杯。”
“谢范书记吉言。”众人起立,同范文刚碰杯。
“范书记,他们只能喝到此了,晚上怕查酒驾。”袁德凯小声说道。
“马拉隔壁的,谁敢查?老子撤他职。”范文刚骂道。
好不容易找到当领导的感觉,怎能轻易让它消失。
“来,来,来,大伙儿陪范书记喝酒。”袁德凯不敢削了范文刚的面子,同时,他们这些刀口上舔食的人,也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特别是袁德凯,昨晚,他失去了一名得力干将,到现在,他仍在紧张慌乱之中。
今晚的行动,对手是张云祥,那是一个在战场上经过血与火洗礼的汉子,面对这样的汉子,他更需要酒来壮胆。
前期的准奋很顺畅,袁德凯放下了一半担心,此时,范文刚来给他壮胆,他又怎能拒接。
“喝,喝,喝。”袁德凯抛下一切,开始向所有人敬酒。119
夜幕刚开始降临,三台小车驶出了县城,朝鹤山方向驶去。
今晚无月,天空阴沉沉的,鹤山今天下了一场大雨,崎岖不平的山路,满是泥泞。
张云祥和上官青云没有呆在镇上,两人悄悄地来到了一个叫十八丘的山坳。
时间悄悄地流逝,张云祥正在抽烟,烟头扔掉一颗又一颗,地上多出了两个香烟盒。
他很担心,担心自己的妻子。妻子动手术快十天了,不知恢复得怎么样,这近十天,他来到鹤山镇,就没有去照看妻子一眼。
张云祥很内疚,为了破案,他居然将自己的妻子绑上了他的战车,不知道生病妻子,能不能受得这山路的颠簸。
上官青云没有说话,内情他很清楚,他想劝张云祥放弃这个计划,但是,他知道张云祥的犟脾气,劝,只会得到一场臭骂。
他内心在祈祷,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夜深了,鹤山已笼罩在黑幕之中,没有光,旷野很暗,能看到的距离,不会超过十米。
十八丘就象一头巨狼,蹲在地上,守着鹤山的大门。
上官青云看了看手机屏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可仍不见对手的踪影。
四周很安静,只有轻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来了。”张云祥松了一口气,小声对上官青云说道。
上官青云抬头一看,一束亮光从远处射来,如同一座移动的灯塔,而且越来越近。
“轰隆隆”的汽车马达声,由模糊变得清晰可闻。
就在此时,张云祥的手机铃声响起,张云祥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听键。
“张云祥,最近生活得很愉快。”电话中那得意的声音,连旁边的上官青云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谁?”张云祥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哈哈!”这笑声很刺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重要的是,你妻子在我手中。”
张云祥生气了,他大声说道:“你们,你们,我妻子重病,你们干得出手啊!”
“哈哈。”笑声又起,他们就是想听听张云祥的怒吼声,驴子能够激发老虎的怒火,他们当然开心。
“放心,她没事,我们同样关心她的健康,对她,我们照顾得非常好!”电话中的声音安慰着张云祥,但那决不是好意。
“你们想干什么。”张云祥泄了气,用乞求的声音问道;“多少钱,你们就放过她?”
“我们不差钱。”对面的声音化成嘲笑。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张云祥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激怒了对方。
“别急。等会儿通知你。”此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张云祥拿着手机的手垂下,双眼盯着远方。
“怎么办?”上官青云问道,病重的婶娘在他们车上,他不担心,那是假的。
“等。”张云祥沉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