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他第一天带我到严家吃饭那天说的“我觉得她很适合做严家的媳妇”不只是气话而已。
他说的,是真心话。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真的比苏妍更适合当这个严太太。
所以他之前对我好,对我说那些所谓的“情话”也只是因为愈发觉得我合适而已吧?
这一次,我没有等严久寂回答,只是径自接下去说:“久哥,就让这一切都随着我的‘死亡’宣告结束吧,包括我们之间的那纸协议,以及……我们这场本不该开始的婚姻。”
话刚说完,就听严久寂咬牙切齿地道:“顾瑾时,你妄想!”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严久寂那头有什么人说了句“严总,一切准备就绪”,紧接着,严久寂对我说了句“好好休息”之后就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呆愣了一阵,才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
到洗手间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厉害,眼睛都已经肿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就如我所预料的那般,关于严氏经营遭遇危机的新闻渐渐成了海城每天必报道的头等大事,受此影响,好不容易有所回暖的严氏的股价再次跌至冰点。
一些零星股东开始纷纷抛股,严氏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严久寂的总裁之位岌岌可危。
明明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因为知道了一切不过是严久寂为了引蛇出洞使的招数,我一点实感都没有。
只是每天看着这些报道就觉得可笑,到后来索性都不看了。
这段时间,季修延和迟慕几乎对我寸步不离,尤其是季修延,基本上就是把我当犯人看着。
产期越来越近,我的脚出现了浮肿,虽然每晚都泡热水,也不见消下去。
我上网查了一下,说是正常现象,也就没有太在意。
严久寂在自从那天的那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我,不过我偶然间听到季修延在跟他打电话,说的大都是我的事,从早到晚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季修延都会巨细无遗地向他汇报一遍。
我有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要问问季修延关于他的近况,可是每一次话刚好出口,就又被险险收住。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深夜,我敏感地感觉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
高度紧张下,我连脚步都没仔细听,直觉以为是迟慕故技重施。
自从上一次迟慕偷摸进我房间之后,我就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根木棍,以备不时之需。
我伸手抓住那根木棍,时刻准备着出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猛地抬起手就朝对面一棍子打了过去。
我知道,以迟慕的身手,我想要打到他很难,可是我也不能任他为所欲为,不然他只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可是棍子那头的结实感让我知道,我打中了,黑暗中男人的闷哼声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我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正想再打几棍,却忽的感觉棍子被人死死捏住。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严久寂透着某种隐忍的声音:“顾瑾时,你想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