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带的医药箱,开始拆我左腿上包着的绷带。
我当然不让,缩着腿问他干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给你换药。”
“早上查房的时候医生刚给我换过,不需要。”
季修延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伸手抓住我的左腿不让我动弹:“他们用的药不够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想让我来换药,昨天就不要那么折腾,就你这腿你还能去追人?”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是久哥让你来的吗?”
虽然我说的是疑问句,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不然,还有谁能命令季修延呢?
而他本身又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就算我现在和严久寂的感情还很好,没有严久寂的吩咐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来给我换药,更何况我们现在正在办手续,他更没有理由来了。
“嗯。”季修延慢条斯理地撕开绷带,然后开始鼓捣他带来的药。
等他把他带来的“好药”给我敷上,包扎完之后,他又接下去对我说:“毕竟,只有你好透彻了,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和安小姐结婚。”
说完,他也不顾我的反应,径自收拾起医药箱来,等收拾完毕,他又说:“顾小姐,趁早放手吧,久寂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
“季医生,现在久哥在严氏的情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不对?我们昨天刚刚准备举行婚礼,在发生了那种爆.炸事件后,他又忽然提出离婚,另结新欢,这对久哥的个人形象很不利吧?”
而一个企业家,他的形象是否正面在市场评估中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一旦他在公众眼中成为了负面人物的代表,那对严氏而言将是一个非常致命的打击。
听到我的话,季修延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他的个人形象和安家的支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人是一种善忘的动物,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忘记这一段过去,而安家带来的高额利润促使下的严氏必将长兴不衰。那时候,人们歌颂他的丰功伟业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在意他这一小段无关痛痒的过去?”
我对商业没有研究,也不知道事实是否真的如季修延所说的这样,可是表面上听起来,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
至少我,被他说服了。
我都能想到的事情,没道理严久寂想不到。
没想到,我到最后居然只是他人生中一段无关痛痒的过去,这话听起来还真是伤人极了。
我扬起笑,嘴里苦涩至极:“季医生,请你转告久哥,我想见严瑾,就算我求他。”
“这个问题我可以代替他回答你,不可能。”季修延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你知道,这时候再创造过多的羁绊,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她很好。”
是,他们所有人都告诉我她很好,可是自从出事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我根本就没有实感,我心里不踏实!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季修延却忽然起身站了起来,像是要准备离开。
在转身前,他向我下达了最后通牒:“顾小姐,久寂让我转告你,最迟到你出院那天,他希望能看到签好你大名的离婚协议。否则,就只能法院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