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脸上又都是又细又红的包,脖子上也是,还有我身上的衣服,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也没个正形,乍一眼看,根本就是个疯婆子。
如果硬说我和疯婆子有什么区别,大概是从五官看,勉强可以看得出来是个长得还算标致的疯婆子吧。
所以,我刚才一直是以这副尊容站在严久寂面前,和他说话的?
还真难为他没有当场把我丢出去。
我无比郁闷地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之后,把严久寂给我的药膏涂抹在我脸上,还有脖子上的那些红包包上。
药膏一涂上,就有股清凉的感觉弥漫开来,瞬间,那股子深入骨髓的瘙痒感就被止住了,我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侍者送了晚餐过来。
等侍者离开后,严久寂漫不经心地招呼了我一声:“过来吃吧。”
我今天就光顾着堵他了,连午饭都没吃,这都快九点了,我早就饥肠辘辘,也就没有矫情什么,二话不说凑了过去。
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点的都是我喜欢的食物,就连饮品都是我最喜欢喝的鲜榨芒果汁。
我悄悄瞥了他一眼,心里隐隐有些荡漾。
说实话,能为我做到这般细致的男人,我真不信他对我一丁点儿感情都没有。
这一顿晚餐好像只是为了我一个人点的,严久寂坐在一旁,什么都没动。
我知道他的饮食习惯有多好,都是在该吃饭的时间吃饭,现在这个点不上不下的,他不进食很正常。
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只乖乖地吃自己的。
等吃的差不多了,我才想起来他今天过来好像是来参加晚会的,问他,他却说已经以身体抱恙为由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太饱,血液都集中到胃部导致大脑供血不足的缘故,餐后,我就开始发困,很快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很奇异的香味,好像还有人把我抱了起来,再之后的事,我就像个喝酒断片的酒鬼一样,彻底没了印象。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环顾四周,是个很陌生的环境,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世纪豪庭的总统套房里。
我很快就找到了严久寂,他就像我刚进这间房时一样,坐在轮椅上,面向落地窗外的夜景,宛如一尊雕像。
可是床头的电子时钟告诉我,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我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有点酸软无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尽管只是很细微的动静,还是立刻就惊动了严久寂,他慢慢地转过轮椅,然后向我靠近。
房间里只点了两盏小夜灯,光线不是很足,他整个人都刚好被笼罩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等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眼底带着的是什么样的狠绝之色,我还来不及感觉到害怕,他已经把一叠照片丢在了我手边。
我心下一惊,当场就拿了过来一张张翻看,发现那些照片的主角居然是我!
一张张一幕幕,眼神迷离,动作夸张,有几张手里还拿着烟卷似的东西,甚至还有注射器……
越看心越冷,到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
我忽然想起了秦律师跟我说的那句话,他说,除了分居两年,一方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也能认定为夫妻情感破裂。
所以,他留我,对我好,还那么贴心地给我点了这么丰盛的晚餐,原来统统都是别有用心。
从始至终,严久寂都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看着我从震惊到难过再到绝望。
然后,我听见他用无比轻柔的语调对我说:“我从来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无关紧要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所以顾瑾时,你现在是选择见好就收呢,还是真的要闹上法院,连严瑾的探视权都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