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薄凉
赵银环虽然悲痛,却不糊涂,从添喜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事,忙一叠声地追问添喜详细情形。()
添喜犹豫了一会道:“这事也该让你知道的,可你听了莫生气,我才敢说。”得到赵银环的答应后,说道:“这病也蹊跷,虽然凶险,可本来渐好了,后来听得大老爷、二老爷在屋里与太爷吵了一阵,太爷一气,病情加剧,就没了。”
这“大老爷、二老爷”便是赵银环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了,赵银环是嫡出,母亲生下她没几年就没了,其他的兄妹都是赵太爷妾侍所出。
添喜继续道:“从小姐走后,我就调去了服侍二夫人,因此这些详尽事儿也打听到了一些,听说太爷病了一场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倒想起二小姐了,说你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儿,对不住你和太夫人,你在乡下日子过得清苦,当时你出嫁也没个嫁妆,想给你补份嫁妆,还打算给你留上一份家产补偿。但两个老爷却反对,一个语— 言不合,顶了老太爷几句,老太爷急怒攻心,才病情加重的。”
赵银环听着,眼里的泪又滚了下来,喃喃道:“原来是我害了爹爹。”
添喜忙道:“二小姐千万别这么想,这倒是我的错了,不该跟你说这些的。”陪着劝了好些话,才让赵银环止住了眼泪,便安排赵银环和晓妍一房、佟景新和虎子一房去歇了。
虽然换了个陌生的环境,但奔波了一夜,晓妍还是很快就沉沉如睡了。
第二天听得低低的说话声,晓妍在陌生环境睡觉一直警觉,便醒转过来,发现娘亲已经起床了,正站在屋外与添喜说着什么。
天尚蒙蒙亮,晓妍忙爬了起来,换了一身素色衣裳开了门出去,听得添喜为难地道:“小姐,不是添喜薄情,实在是……对不起了小姐。”
赵银环冷冷淡淡地应了声:“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难处。”听得开门声,转头对晓妍道:“收拾了东西,我们准备离开吧。”
晓妍见添喜微垂着头,满脸为难和羞愧,娘亲满脸的无奈和难受,心知有异,也没有多问,应了声转回房收拾了简单的行装。
这边佟景新和虎子也收拾好了走了出来。
原来赵银环凌晨便听得顺哥不满的吵闹声和添喜压低的声音,隐约提到自己一家,便留心听了一会。
原是顺哥让添喜快些让赵银环一家出门,莫让赵府知晓,但添喜却顾念旧日主仆情分,不肯如此,便吵了起来。
出门时,顺哥低声道:“二小姐莫怪,我与添喜都是赵家的家生奴才,若被老爷知道我们竟将实情告知二小姐,我们夫妻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还请二小姐原谅则个。”添喜也低着头喃喃地陪了些话。
赵银环理解地拍拍她的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莫担心。”
添喜满脸歉意,迟疑着道:“二小姐,只怕今**们也难于进赵府之门。”
赵银环皱眉道:“我是赵家的姑娘,为自家爹爹送终本属应当,难道赵家竟会连门都不让我进?”
添喜道:“小姐倒是忘了赵家的规矩了?”
赵银环恍然大悟道:“赵家的规矩?啊,难道是嫡出的女儿可以分赵家一成家产的那条?”
添喜点头道:“正是。”
赵银环面上浮起些许无奈和怒意,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怕她分了赵家家产,才不肯让她进赵府之门吗?可是,爹爹疼爱她一场,竟不能为他老人家送终吗?怎么都要去试试。
出得门外,青石板的大街上还是一片寂寥,冷冷清清,怀着伤心、不甘和气愤上前赵府拍门,果然还是被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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