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说的私事竟是替他侄儿鲁启提亲。
再过一日便到了云都,鲁大人和鲁启便要下船分离了,鲁启生怕错过了萧蝶儿,便求叔叔为他提亲,先约定了这门亲,回了都城禀明了父母再后再下聘。
任以安问了蝶儿的意思,蝶儿含羞应了下来,她父母双亡,又由父亲托了给任以安照顾,由他为她作主,也并无不当。
当下说定了一些细处,鲁启将身上的一双龙凤佩递又任以安转交蝶儿做信物,这门亲事也就定了下来。
到了云都,鲁仁毅与鲁启叔侄带着几个奴仆下了船,自有人来接了去,而大船也在岸边停上一晚,给船上补充些补给,预备着有些时日不靠岸时用。
晓妍远远看着岸边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也有些与往些地方不同的风土人情,因此便动了心下船走走,因船上有常年不熄的红泥小火炉,如今天气又冷,便动了烫火锅的心思,也要下船采买些新鲜菜肴。
任茗被她说得心动,便让她换了男装,带了她一起下船。
谁知道逛了一圈,晓妍光顾着到处乱看,便与其他人冲散了。
回头看看来往的人流,并未发现任茗等几人的身影,晓妍也不急,反正就在这块儿,不久便能寻上,就算真走散了。她还记得回船的路呢,见这地方的建筑突出黑白两色的运用,对比强烈,颇有些特色,便信步走了一段路。
路边一人担了两担香菇站着,垂头丧气地向路人推销着。
这世界的香菇产量低,价格也贵,特别是在冬季产量就更低了,晓妍想起烫火锅放些香菇也是好的,便向那人买了一些。
晓妍见他苦着脸,一时好奇问道:“这位大哥发什么愁呢?”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这香菇足有十几担,是整个村摘好了凑一起的,本来约好了让人运到都城里卖的,可他竟然爽约了,一时也找不到大买家,光赁了仓库放着每天就要交几十钱,家里还有急事,因此急着出手呢。莫小看了这小小的香菇,有名儿的,运到都城便是值钱货,番上两、三倍的价格呢。若是这么摆着零买,还不知要摆到啥时候呢。”
晓妍本来买了冬菇便要离开,听了这话,问道:“你有几担香菇?”
那人怔了怔,燃起了希望,忙道:“十担。”
晓妍又问得要一百两,估量着一担的重量,快速地心算了一遍,忙对那人道:“你且等我一等,我一会便回来。”
忙回头寻任茗,寻了一阵,果见任茗一脸焦急地张望着,见她来了,眼里神色一松,劈头训道:“跑哪里去了?你一个姑娘家……”
晓妍见了他眼里的神色,怔了一怔,想不到他竟这般担心她,心里一暖,答道:“是我错了,刚贪看,往旁多行了几步。”
见任茗神色缓和下来,对任茗说起这件事道:“我曾听你说任府有些零售的产业,这船的底舱很有些空位,你看看这笔买卖可做得?若成的话,既可以帮帮他的忙,也可以赚上一笔。”
任茗想了一想,对她道:“你带路。”
晓妍引着他到了那人那里,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七十两的价格敲定了下来,那人虽觉得有些亏,眼里也有喜色,总算出手了,若在仓库放下去,也不一定便能多赚些。
付了款,派人将香菇搬上了船,任茗对任以安禀明了这事,转头笑对晓妍道:“想不到你竟然有经商的头脑。”
晓妍一笑道:“他也怪可怜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他罢了。”
任以安才知道是晓妍的提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对任茗道:“给晓妍付三十两纹银罢。”
任茗怔了怔,对晓妍眨了眨眼,笑眯眯地按吩咐将三锭十两的纹银递给晓妍。
晓妍愣了愣,忙摆着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是刚好遇到这事,一分子也没出,不过告诉了茗爷几句话而已,怎么能拿钱。”诚然,她会这般热心告诉任茗并促成这件事,还有一个理由是想如果挣了钱,能得一点赏钱,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多。
任以安淡淡地道:“若是平日里,这些香菇也值得一百多两纹银,所以这个差价也是你应得的,再说,这些香菇运到了都城,价格便能番上两、三倍,挣的才是大头,你拿着便是了。”
晓妍感激地看了任以安一眼,向他道了谢,喜滋滋地接过那三十两纹银。
第一次自己拥有这么多的钱,晓妍有些激动,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能让她赎身,虽然任以安是个好主子,任茗也是个好同事,但她还没有让自己一辈子为奴的打算。
————————谢谢亲亲们。发觉我喜欢在心情挫败时寻求安慰,好脆弱啊,不过,看到有人安慰真的好感动,好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