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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够了,多谢客官。”掌柜对着那银票咽了咽口水,赶紧伸手利索的接了过来。
得了银票,他也就不心疼房间内的摆设了,任由窦清婉打砸了出气。
天子一号房中。
窦清婉砸了一地的东西,直到手脚发软了,没了力气,这才坐在床沿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只见她脸色忽青忽白,胸口一起一伏,着实是气得不轻。
该死的村姑,该死的畜生,竟然敢羞辱她窦清婉。
窦清婉心里狠狠的咒骂着,涂了蔻丹的指甲,几乎是嵌入了皮肉之中。
侍婢芍药见窦清婉消停了,赶紧端了一杯热茶走到床前,恭敬的递到窦清婉的面前,小心谨慎道:“郡主,您先喝杯热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芍药的话落,窦清婉突然扬起眼眸,一双赤红的杏花目,紧盯在芍药的身上。
芍药见窦清婉目光狠辣,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想要收回手,手微微抖了抖。
窦清婉瞥见芍药手臂微微抖动,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冷声道:“发什么抖,本郡主会吃了你不成?”说罢,从芍药手中接过热茶。
芍药吓得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窦清婉淡淡的瞥了她一样,却不再理会。
她揭开手中的热茶,蔻丹玉指轻轻持着茶碗盖,用茶碗盖一下一下的拨动着杯中的浮叶,轻轻抿了几小口,润了润喉,对着门外道:“阿七,阿六。”
清冷,夹带着狠意的话音自房间内传出,阿七,阿六听见窦清婉的唤声,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进了屋,隔了些距离,笔直的站在窦清婉的面前。
窦清婉从茶碗间抬起眉头,瞥了阿七,阿六一眼,然后随手一递,将手中的茶碗递到芍药的手上。
芍药跪着上前一步,接过窦清婉递来的茶杯。
“立即去找几个人。”窦清婉平视着阿七,阿六,冷冷的吩咐,她所说的找几个人,自然是找几个杀手。
阿七,阿六明白窦清婉的意思,也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事情,两人对看了一眼,皆觉得窦清婉行事有些太过冲动。
“郡主,恐怕此事欠妥。”阿六看了窦清婉一眼,想了想,又接着道:“那村姑身边有两名高手,一般的江湖杀手,恐怕……”
依照他们今日所见,那名女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村姑,瑞亲王世子看上的女人,岂能没有一点本事,郡主这般贸然行事,必然是讨不到好处。
窦清婉垂下一双杏花目,将视线移到手臂上,那道细长的抓痕之上,眸色瞬间沉下,眼前闪过卫长蕖那张明丽的巴掌小脸。
顿时之间,一股滔天的怒火从胸中窜腾起来,撩起眼眸,两道狠辣的目光直直朝阿六,阿七射去,道:“怎么,敢质疑本郡主的决定?”她的脸色极为不好看。
“属下不敢。”阿六,阿七同时出声。
窦清婉平视着前方,视线在阿六,阿七身上绕了一圈,红唇启动,冷声道:“既然不敢,便快去找人,那村姑身边有高手护卫又能如何?本郡主只要调虎离山……”
说话间,窦清婉扬起嘴角,神色狠毒的笑了笑,随即冷哼一声。
哼,只要将那两个女人支走,她就不相信,那乡野村姑还有三头六臂,能抵挡得了窦府培养出来的暗卫。
只见窦清婉的眼神笃定,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取了卫长蕖的小命。
阿七,阿六不敢再有任何疑意,看了窦清婉一眼,同时拱手道:“是,属下这便去办。”话毕,两人风一样的闪出了房间。
夜幕降临,初夏的夜晚,田间传来阵阵的蛙叫声。
今夜,天幕上没有朗月,只稀稀疏疏挂了几颗昏暗的星辰,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很适合干一些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事情。
用过晚饭之后,已经是傍晚,暮色朦胧之时,卫长蕖,江氏亲自将凌璟送出了新宅院。
这厢,卫长蕖给卫长羽讲了一段孙猴子的故事,见夜已深,正捂嘴打着哈欠,往自个房中走。
她手里捏着那颗凤血灵珠照路,伸手推开房门,随着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她敏锐的觉察到房中有人。
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卫长蕖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房间内,凌璟一派懒庸的躺在床榻之上,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脆响,他睁开微眯着的凤目,两道视线朝门口看去。
他内功高深,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更何况,卫长蕖的手中还握着一颗凤血灵珠。
盯着卫长蕖那张巴掌小脸,觉察到她生出了几分戒备,凌璟赶紧温润的出声,轻声道:“蕖儿,是我。”
温润的调子传入卫长蕖的耳中,话音很轻,很轻,但是卫长蕖还是当即就辨了出来。
“凌璟,你怎么又回来了?”防止惊动他人,她压低嗓子问道。
说话间,她跨过门槛,徐步进了房间,再转身将房门关上,持着凤血灵珠朝床前走去。
走近一些,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扑鼻而来,这是凌璟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
卫长蕖将凤血灵珠举得高一些,往床榻上一照,不正见着凌璟一派懒庸的斜靠着,月色的银袍撒了一床,见着她站在床前,他嘴角上擒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
卫长蕖也不掌灯,持着凤血灵珠上前一步,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垂目看着凌璟,淡声道:“你不是回别院了吗?”
“我不放心你。”凌璟挑着眼眸,直接明了的回道。
“那女人心高气傲,今日吃了大亏,必然不会轻易罢手。”说话间,眉宇间陇上了一抹淡淡的肃杀之气。
------题外话------
下午19点左右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