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委屈,无缘无故被人冤枉了,往后的半年都要在这延禧宫不见天日,她心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禁足的日子无疑是最难熬的,即便魏凝儿静得下心来,不过却依旧苦闷。
更何况,她直到如今连当日到底是谁想害她都不知,如何能完全放下。
“娘娘,天冷了,回屋吧!”冰若柔声劝道。
“是啊,娘娘,小易子刚刚升起了炭炉,屋里可暖和了!”青颜也笑着附和道。
离皇帝下旨让她禁足已一个月了,冰若三人只是皮外伤,未曾伤筋动骨,此时几乎痊愈了,魏凝儿也让李嬷嬷与那些宫女、太监们回去了,此时延禧宫中也只剩下她们主仆四人。
“才过去了一个月,还有五个月呢。”魏凝儿低声叹息道。
就在此时,小易子却急匆匆的跑到后院来:“小主娘娘,吴公公来了,正在殿内等着您!”
魏凝儿应了一声,与他们一道回了殿内。
“娘娘万福金安!”吴书来见她进来了,立即打了个千。
“免礼!”魏凝儿笑道。
“娘娘,皇上说天冷了,这些红箩炭是皇上特意让柴碳处多给娘娘您备下的,还让广储司新给娘娘您做了两件狐裘披风,娘娘您瞧瞧!”吴书来笑着让身后的奴才们呈了上来:“除了娘娘,也只有皇贵妃得了一件,这也是皇上顾及她如今执掌六宫的身份才赐给她的!”
魏凝儿心中一暖,吩咐冰若收下了。
“娘娘,虽然您被禁足了,可皇上对娘娘的恩宠有增无减,天冷了,娘娘您可要保重好身子啊!”吴书来恭声道。
“嗯,这些日子以来有劳吴公公了!”魏凝儿知道,若不是吴书来尽心尽责,她只怕要受不少罪,起码从未有一个嫔妃被禁足了还能有她这般好过的。
“娘娘折煞奴才了,能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气,娘娘,嘉贵妃、纯贵妃、愉妃与陆贵人也让奴才给您带了不少好东西来!”吴书来笑道。
魏凝儿闻言,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娘娘,时辰不早了,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奴才告退了!”吴书来笑道。
“等等……皇上他好吗?”魏凝儿突然问道。
吴书来闻言,脸上一喜:“皇上好着呢,娘娘可有话要奴才告诉皇上?”
这一个月来,他日日来延禧宫请安,回到养心殿后,皇帝都会追问他个中细节,每每都弄得吴书来后怕不已。
只因为,令妃娘娘从来未曾提过皇上,这让皇上很是生气。
魏凝儿轻轻摇头:“没有!”
吴书来有些急了,笑道:“娘娘,皇上这一个月常常去愉妃娘娘的永和宫!”
“是吗?”魏凝儿笑了:“你见着愉妃娘娘,替本宫道声喜吧!”
吴书来万万没有料到魏凝儿会如此说,随即苦笑道:“娘娘,永和宫可是在您的延禧宫后头,站在永和门外甚至还能听到娘娘您的琴声。”
魏凝儿闻言,浑身一震,险些掉下泪来。
吴书来又道:“娘娘,天愈发冷了,往常皇上在永和门外站上许久还不曾有大碍,如今……。”
“吴书来,告诉皇上,让他保重身子吧!”魏凝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娘娘您不要怨皇上,此番已是皇上能争取到的,对娘娘您最轻的处罚了,虽然皇上知道娘娘您是无辜的,可……皇上也有诸多无可奈何!”吴书来劝道。
“本宫知道!”魏凝儿轻轻颔首。
“奴才告退了!”吴书来打了个千退了下去。
魏凝儿坐在软榻上,久久不语,直到冰若提醒她天色不早,该用膳了。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魏凝儿只觉得厌恶不已,轻轻挥了挥手:“冰若,撤下去吧,本宫不想吃!”
“娘娘您多少用些吧,您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如此下去,只怕对娘娘您的身子不好!”冰若柔声劝道。
魏凝儿有些无奈,只得吃了些米饭,没曾想最后却如数吐了出去。
“娘娘您会不会有喜了?”想起她这几日的诸多异样,冰若忍不住问道。
“这……。”魏凝儿也怔住了。
“娘娘您仔细想想!”冰若有些激动说道。
上个月她们被送去了慎刑司,回来后又将养了一些时日,未曾贴身伺候,如今也糊里糊涂的不敢确定。
魏凝儿沉吟了半响,才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轻轻颔首:“冰若,本宫两月不曾来月信了,这些日子诸事烦忧,若不是你此时提起,本宫也想不起来,不过……。”魏凝儿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