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心疼与担心道。
“是,娘娘!”李太医神色肃然道。
待太医们给永瑄包扎好了伤口,又开了方子后,魏凝儿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永琪,永瑄怎会从马背上摔下来?”魏凝儿有些不敢相信,儿子虽然还不满九岁,但天生便是习武之才,从小力气比别的孩子大,回宫后,皇帝派人教习他骑马射箭,也远远比别的皇子学的好,这两年即使陪皇帝去木兰围场,在草原上策马奔驰也不曾摔下马背,怎么在宫中的骑射场便出事了?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偶然。
“启禀令娘娘,今日师傅们单独教十二弟骑马,可十二弟害怕,无论如何也不敢爬上马背,永瑄见他坐在地上哭,于心不忍,便带着他一道骑马,后来……后来十二弟太过害怕,在马背上哭闹不止,拼命挣扎,马儿跑的太快,他与永瑄双双摔倒在地上,只是……永瑄垫了底,这才受伤了!”永琪说到此脸上满是悔意,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儿,他就应该坚持不让永瑄教十二阿哥才是。
宫中众位阿哥,无论年长年幼,平日里都十分排斥皇后所出的十二阿哥。
在皇后眼中,十二阿哥是嫡出,比他们这些皇子都高贵,明里暗里也没有少说这样的话,后宫有皇子的嫔妃们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因此常常对她们所生的阿哥们耳提面命,告诉他们不能与十二阿哥有太多的交集。
其实……众皇子们是瞧不起十二阿哥的,总觉得他太过娇气,骑马射箭是大清皇子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可他却是一个异类,已经入箭亭学习骑射半年了还不敢上马,而且连最小的弓都拉不开。
这一切都让十二阿哥更受到了众人的排斥。
“因为永璂才受了伤?”魏凝儿闻言,怔了怔,心中满是苦涩,永瑄是在宫外长大的,即便再聪明,也比宫内长大的皇子少了一份心机和漠然,因此在别人冷眼旁观时,他才会帮十二阿哥。
即便魏凝儿曾私下里告诉他,在上书房和箭亭时,要和十二阿哥保持距离,他依旧未能做到。
儿子如此至性至情,做额娘的又岂能要求他去做一个冷漠之人。
想到此,魏凝儿叹息一声,吩咐小易子抱着永瑄,便欲回延禧宫去。
“妹妹,等孩子醒过来再回去吧!”愉妃拉着魏凝儿柔声道。
“不了,还是先带他回宫去吧!”魏凝儿轻轻摇头,一转眼却看见小心翼翼躲在冰若身后的永瑆。
“永瑆,你可曾受伤?”魏凝儿上前拉着永瑆的手问道。
永瑆摇了摇头,低声道:“额娘,儿臣不曾受伤,我阿哥他何时才会醒?”
“一会便会醒了,永瑆,以后去箭亭骑射时要格外小心,切莫受伤!”魏凝儿紧紧握着他的手柔声道。
永瑆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捏紧了拳头,低声道:“额娘,是永璂那个胆小鬼在马背上挣扎,阿哥为了保护他才会跌下马背的!”
“嗯!”魏凝儿轻轻颔首,看来等儿子醒过来以后,她要好好和他谈一谈了,他可以帮旁人,却要保护好自个才成,这宫中还未曾成年便夭折的皇子太多了,她不想永瑄出事。
回到了延禧宫不多时,皇帝与太后也闻讯赶来了,两人见永瑄受伤昏迷,皆担心不已,特别是太后,本就将永瑄当做心肝宝贝,如今见孙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心痛欲裂,险些背了过去,皇帝劝了许久,才将她送回慈宁宫了。
魏凝儿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永瑄的手,一坐便是两个时辰,直到天色暗下来时,永瑄的小手才动了动。
“你醒了,永瑄!”魏凝儿看着渐渐睁开眼睛的儿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疼……额娘……疼……。”永瑄小脸上满是冷汗。
“不怕,额娘这就去宣太医!”魏凝儿立即吩咐奴才们去请太医。
永瑄看着她焦急不已的样子,忍着剧痛,再也不敢喊疼了,他怕额娘会更伤心,他不想看见额娘流泪。
看着原本活泼聪明的孩子如今这般虚弱、憔悴,魏凝儿不禁潸然泪下:“永瑄,额娘的傻孩子,额娘知道你最善良,看不得旁人受罪,可……额娘也不想看见你受罪啊,孩子,答应额娘,无论何时,一定要保护好你自个。”
“好!”永瑄忍着疼应道。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就在此时,冰若跑进殿急声禀道。
魏凝儿闻言微微蹙眉,正欲让冰若请皇后回去,且料外头却想起了皇后气急败坏的喝声:“令妃,你给本宫滚出来!”